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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看了外頭一眼,聲音微低:“只怕留了他,他才覺得不舒服吧。”宋嬤嬤可不理解這話,哪有幫了忙留他道謝還不樂意的,莫非自己真的老得不懂他們年輕人的心思了?傍晚沈氏回來,宋嬤嬤將這話跟她說了,李仲揚也在屋內,也是十分意外:“宋祁來了濱州?”末了又道,“應是路過……”一想又不對,這裡再往西就是邊城了,有什麼事要從這兒過去?而且還是個翰林官。沈氏也覺不對,聽了宋嬤嬤說安然和宋祁今日的反應後更是奇怪。安然素來知禮儀,怎會這麼隨意幫了她的人?莫非……忽然想明白過來,可讓她“哎”了一聲,李仲揚問道:“怎麼了?”“這事……”沈氏頓了頓,嘆道,她怎麼就沒早些察覺到這些。自從李家出事,便一直見安然焦慮,王府那邊也沒訊息,直到見她忽然頹靡,隱約知道她和世子約摸是分開了。想想也是,順王爺是聖上的親皇弟,又怎麼能容忍世子和聖上要貶謫的罪臣女兒一起。現在知道宋祁的情義,她這做母親的,可是十分贊同。倒不是想光復李家,而是宋祁既然千里迢迢過來,還來了家中斥退韓氏,多少還是喜歡著安然的。那若是能湊一對,安然下半生也不必憂愁了。她苦些無所謂,莫讓女兒苦就好。想通了,她才笑道:“二郎,明日寫個請柬,邀宋祁過來吃頓飯吧。難得我們落難時他不嫌棄,還來拜訪。”李仲揚說道:“他住何處?”沈氏也犯了難,宋嬤嬤想了想,說道:“他拜託姑娘傳話,說明日在望風閣等大少爺一聚。不如讓大少爺帶話吧。”李仲揚點點頭:“如此也好。”李瑾軒聽說宋祁來了濱州,也是想不通,想多問兩句,安然傳完話就走了,還以為她認錯人了!翌日到了酒樓,進了廂房,果真是宋祁,當即縈繞面上多日的愁雲消散,歡喜非常。宋祁笑道:“你金榜題名時也不見這般高興。”李瑾軒笑道:“他鄉遇故知可是人生美事。說說,你怎麼來濱州了?特地來看同窗好友過的如何?”宋祁淡笑:“朝廷外派,前來赴任濱州通判,過兩日就去覃知府那了。”李瑾軒怔松片刻:“你莫不是在說笑?”雖說通判大多是由六品京官委派,可翰林官的官品小前途卻大好,怎會外放至此。宋祁笑笑:“莫非我是個愛開玩笑的人。”李瑾軒微微恍然:“難道是因為和我們李家過於親近……被二皇子的人彈劾貶官了?”宋祁笑答:“這倒不是。”李瑾軒也覺這說法離譜,宋家根基牢固,絕非二皇子一黨可彈劾,他們倒也不敢,只是又實在想不出緣故。想不透可他又似乎有隱情不願說,也沒再逼問,說了一些其他話扯開話題。吃了些酒菜,將肚子填了半飽,宋祁才又問道:“搬來濱州後,可有什麼不便?你們……可都好?”李瑾軒笑笑:“也沒什麼不好,收穫最大的,便是看透了虛偽小人。其他倒都還好。就是……家裡一直都要用錢,卻沒什麼錢入賬。母親和幾個姨娘做些女工,拿到外頭去賣,但繡活容易把眼睛弄壞,獲利也甚小。爹爹和我去做先生,別人不敢要。去做苦力活,也沒力氣。”他搖頭笑笑,具是無奈。宋祁想了片刻:“你的水墨丹青素來好,不如作畫去外頭賣。”李瑾軒笑道:“我的畫哪裡算得好,而且但凡藏畫買畫之人,大多是附庸風雅。我的畫沒名氣,再好也不會有人要。”宋祁笑道:“附庸風雅……確實是。只是除了那些富戶,一般商家店鋪也會掛畫,倒可以去試試。如今也正好有空閒。”李瑾軒嘆道:“以我們李家的身份,就算畫的好,他們也不敢要。”宋祁思索片刻:“你家中可有踏實的下人,讓他們去也可。認得李家的,多是認你們。若是安平安素到外頭玩耍,他們也不會認識。”李瑾軒沉思半晌,也覺有理。待宴席將散,才想起事來:“我爹孃邀你明日來我家吃飯,答謝你昨日出手幫忙。”宋祁仍有些許猶豫,只是若他避著安然,安然又避著自己,再拖下去,是不是一世無法再接近了?他這是連機會都不該自己爭取。李瑾軒素來知他不會拒絕,也不知他想了那麼多,拍拍他的肩說道:“那就這麼定了,我走了。”“欸……”宋祁默了默,如果他上門提親,以母親和李夫人的交情,這婚事也會答應吧。只是他不想強人所難,不但安然無法接受,自己也接受不了她心中還滿是別的男子。至少……至少要有他小小的一席之地,方能有決心護好她。夜裡吃飯,李瑾軒將今日的事一說,沈氏更是肯定宋祁就是為了安然而來,安然也定是知曉他的心思,所以才避開他。李瑾軒說宋祁明日來吃飯時,她特地多看了女兒幾眼,確實有異樣。吃過飯沐浴後,沈氏便去了安然房裡。往日她房裡總是堆著許多書,可從京城過來,宅子被封了不說,連書也是一本不許帶走。臨走前宋敏怡送了她兩本,一直當寶貝放在身邊,現今也沒餘錢買書。若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