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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樓。”喜喜一如既往不知道,轉而看墨白。不等她問,對江湖門派如數家珍的墨白已說道:“拿錢辦事,收銀買命的組織,在江湖上名聲並不好。”喜喜轉了轉眼珠子:“跟風樓相反的性質?”“嗯。”白煙繼續說道:“雨樓中人接下這活,奪回夜明珠,還沒交到富商手中,他就不幸病逝了,因此雨樓老樓主就將這玲瓏珠帶回雨樓。在此之後,再沒有它的訊息。”她好奇地問道,“雲姑娘是怎麼得到這顆夜明珠的?”玲瓏珠放置在桌上,即使是白天,也微有光芒,到了夜裡,是難以想象的耀眼奪目。“在我家倉庫發現的。”白煙眨眼,正要問清楚,就聽見自家城主插話道:“她的太爺爺是妙手空空。”她立刻吃了一驚,這才反應過來:“難怪城主突然下令要把你綁到墨城做夫人,原來你就是妙手空空的曾孫女。”白家世代為墨家效命,墨老城主和大盜為後世定親的事她也知曉,但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墨家還沒有忘記這件事,而且雲喜喜就是當年大盜的後人。同是骨子裡滿是傲氣的女子,她也明白了為什麼雲喜喜之前不願留在城主身邊做只金絲雀,也總是不領城主的好意。如今看來,兩人已經解開心結,互相坦誠了。她是護主的人,因喜喜離開一事,對她還略有不滿,但如今知曉她的身份,便覺她是個有主見有傲氣的姑娘,倒添了幾分欽佩,認定了這墨家主母了。喜喜見她腔調微重,小心地道:“我太爺爺該不會是也偷過你家的東西吧?”那滿倉庫的寶物她可是都瞧見了,天知道太爺爺到底偷拿過多少人的寶貝。白煙哼了一聲:“沒有。只是墨城的防衛素來都是由我們白家負責的,他每次都輕易破除防禦,我太爺爺就免不了要絞盡腦汁再想一招。”語氣裡沒有惡意,喜喜知道她沒放在心上,更何況這樣一來一往,墨城的防衛可是天下一絕的,偶爾賣幾個防禦小技巧給國君,還可博好感和一大筆錢呢。哦呵呵,如此看來她還要跟墨白討錢才對。想到這裡,她才發現墨白很久沒開口了,見他皺眉,不知沉思什麼,低聲喊:“墨白。”他想得出神,似乎沒聽見。她清清嗓子,一個字一個字道:“熊、貓。”墨白臉一僵,回神了,抬眼幽幽地看她:“嗯?”此時他真想把她塞竹林裡讓她啃竹葉。喜喜問道:“你在想什麼?”墨白敲敲那字條:“雨樓如今的樓主,叫彭秀,年紀已過古稀。跟申屠定一樣,他至今未婚。彭秀憎惡申屠定的事武林皆知,而申屠定卻處處避讓,有彭秀的地方,都不出現,對雨樓的挑釁也多有忍讓。”喜喜一頓:“你懷疑彭秀就是當年的蘭蘭?”“嗯。”喜喜仔細整理了下思緒,倒覺得有這個可能。玲瓏珠被當年的雨樓樓主帶回,彭秀作為後來的樓主,能拿到玲瓏珠並不奇怪。而且彭秀身為反派,申屠定身為正派,兩人當年不能光明正大做戀人也不奇怪。於是彭秀讓人送去盒子,表面是送夜明珠,但實際上卻是暗藏字條,約他見面。那個時候,她怕是想和他私奔吧。但是盒子被妙手空空偷走,彭秀在約定的那天沒有等到申屠定,於是如字條上所說“一世為敵”。她處處與他作對,但為人正直的申屠定卻一直忍讓。而且申屠定未娶,彭秀未嫁。總之,將申屠定確定為“玉郎”,將彭秀確定為“蘭蘭”,完全能解釋這件事。喜喜理清思路,愧疚蔓延心頭,她哪怕是解開了玉郎、蘭蘭的身份也笑不出來。正是由於太爺爺偷走了這盒子,才導致蘭蘭對那玉郎憎恨了整整六十年,終身不嫁。白煙和宋神醫不知來龍去脈,只是見喜喜臉色不好,也沒有問那麼多。墨白最明白喜喜的感受,自然不願見她如此。但這種事無可安慰,畢竟那六十年的時間,是誰都無法挽回和彌補的。他握了她的手,說道:“唯有盡力化解二人恩怨,才能稍稍彌補其中遺憾。”“嗯。”喜喜打起精神,說道,“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那玉郎的身份,可有可能就是申屠定,我想再去見見他。”墨白執了她的手起身:“現在就去。”白煙道:“不如讓我替……”宋神醫微微搖頭,示意她不用這麼做。白煙雖然還是不太理解,但也聽了他的,沒有再攔。等他們兩人出了門,白煙還沒完全回神:“城主有些不一樣了。”宋神醫笑道:“只是在雲姑娘面前不一樣了,在我們面前還是一如既往,在別人那兒也是。”“嗯……”餘光瞧見有什麼東西在背後挪動,動作小心謹慎但還是讓白煙捕捉到了。她猛地回頭看去,就見那圓滾滾的兔子拱起小肥腰正要從桌上跳下去。兔爺察覺到危險,心臟一緊,回頭看去。人兔相望,僵持不動。白煙眉眼一彎,如虎撲了上去。兔爺:…………入夜的風樓微有清風,繁星裝點天穹,仍舊無月,但有星辰做伴,地上幽徑可辨。喜喜從假山後面探頭瞧看,沒有發現巡邏護衛的蹤跡,朝後面招招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