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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真的不去送送薛院士?”柳雁搖頭,“不去。”聖上將各大書院的主洞都換了個遍,薛院士也被撤換,只是顧及其顏面,萬卷書院主洞一位懸空,還未有新主洞上任。薛院士便離開書院重新遊歷他國。柳雁想,以薛洞主的脾氣,要是去了,他反而更不能痛快瀟灑離開了吧。而且她相信,他們定能再相見的。從酒樓出來,柳雁也不坐車,走到岸邊去賞春景。萌芽蓬勃,年年枯枝枯葉,卻又年年有新芽冒出,生生不息,哪裡會是絕境。哪怕是被人逼到絕境,也要伺機反擊。更何況如今還未見絕路,自己挫了自己的銳氣才是大錯特錯吧。回到家中,門口正好停了馬車,要掉頭趕往家中馬廄的模樣。她還沒去看那馬車模樣,就聽見有人喊她,“雁雁。”她抬頭往那已上石階的人看去,眉眼微動,“齊哥哥。”書院動盪,學生整休三日。齊褚陽得了空過來探望,還在門口就看見她,又走下那四五石階,走到前頭,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低頭看她,又微微低頭。惹得柳雁退了一步,瞪眼,“幹嘛?”齊褚陽這才抬頭,看了看她身後的下人,沒有做聲。等和她一塊進去,唯有兩人走在前頭,他才低聲,“你喝酒了麼?”柳雁嚇了一跳,“我明明吃了很多菜,將那味道全壓下了。而且嬤嬤他們都沒發現……你真是狗鼻子。”齊褚陽笑笑,“只是他們高你許多,離得稍遠,聞不到罷了。”柳雁這才恍然,那要是跟哥哥姐姐們一起,定會被發現吧。經他提醒,便打算拐道回房。齊褚陽問道,“為什麼去碰那東西,不高興麼?”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怕是有心事吧。“薛洞主要走了。”柳雁意外自己竟然說得平靜,“心裡悶,可是竟然不慌,就好像遲早有一日,他還會風光回城,再做薛洞主。”齊褚陽點頭,緩聲,“我也這麼覺得。”有他這話,柳雁更是定神。立春開始,芽苞抽放,小麥拔節孕穗、油菜抽苔開花,直至柳絮飛落,牡丹吐蕊,生生不息。兩年後的春景,仍舊翠綠滿城,不減春意。孤城春光明媚,晨曦滿布天地,馬場上的草還垂掛著晶瑩水珠,馬已在低頭用食。蔥翠入眼,瞧得人也精神了許多。柳雁已檢查好韁繩、肚帶、腳蹬的牢靠程度,將腳蹬的長度也調整好,這才翻身上馬,動作乾淨利落,英姿颯爽。看得坐在棚子下面遠望的宋安怡羨慕,“雁雁,要小心呀。”“知道了。”少女握緊韁繩,拍拍馬兒的長脖子。只聽駿馬長嘯一聲,順著少女夾腳訊號,邁開馬蹄,往馬場草坪上馳騁。宋安怡站身往那看,馬兒和好友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又瞧了一會,才回到位置上端坐,看那吃草馬兒。“宋安怡?”聽見這聲音她渾身就抖了一下,偏頭往那看去,便見個十八丨九歲的男子往這走來。男子五官倒還生得端正,可宋安怡一看見他就想躲。看得易天揚不滿,“不是說我們今年成婚嗎?你為什麼要躲著我,生怕我把你吃了的模樣。難怪我朋友都笑話我,要娶那宋家最膽小的姑娘。”這人就是宋安怡的未婚夫,宋安怡長柳雁一歲,初春已行了及笄禮。宋家便和易家挑了個好日子,年內完婚。說起這易天揚,宋安怡只想躲避,不想同他好。易天揚一坐下,宋安怡就聞到了股酒味,蹙眉往旁邊挪了挪。誰想旁人也跟著往她這邊挪,說道,“難道你又在跟柳雁玩?我說你一個宋家大小姐,總跟將軍家的女兒外出幹嘛?別人不說她,卻會說你。你這分明是給我們易家丟臉。”宋安怡低頭不語,見他又湊了過來,想離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還在手上揉搓,嬉笑道,“小手真滑,比飄香樓裡姑娘的手還要滑。成親那天肯定要累死,指不定我還得被灌酒,不如現在我們去找個客棧吧。”這話聽來十分無恥,宋安怡愕然不已,“易公子請自重,我們還未成婚,怎能說這種下流話。”易天揚拽著她的手不放,“怕什麼,我們都是要成親的人了。”宋安怡又羞又惱,想抽手離開,卻不得脫身,只差沒大喊將馬棚待命的下人喊過來。可要是讓人看見,丟臉的就是她了。易天揚可不管她樂意不樂意,想一親芳澤,身後忽然有人開口。“宋姑娘,可是不舒服麼?”宋安怡聽見這聲音,如有神仙臨世,差點腿就癱軟在地。易天揚回頭看去,只見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面龐俊秀,看著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衣著也並不華麗,著實樸素。本無半分威懾之處,可還是令他立刻鬆了手,笑道,“原來是南平侯家的公子。”齊褚陽微點了頭,又道,“宋姑娘你是身子不適麼,要易公子這樣攙扶。要不要我讓下人送你回去?”宋安怡輕聲,“剛有些暈,現在已經沒事了,不用特地送我回去,我還在等雁雁。”“巧了,我也在等雁雁。”齊褚陽站了一會,又偏頭看向易天揚,“難道易公子也正好在等人?”易天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