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真被欺負得惱怒了,哪裡還會跑來柳家做先生,那不是跟四弟抬頭不見低頭見麼,早該心煩了吧。”他這話一出,眾人皆是恍然。柳定康順嘴說出,得了眾人讚許,還見自家媳婦朝自己笑了笑,不由心神盪漾,湊近了低聲問道,“可以將功補過了麼?”說完殷氏就翻臉了,“去。”柳定康真覺女人心思難猜,又怯怯退了退,跟兄長站在一塊,不同她們婦人站那。柳定義開口說道,“不要讓媒婆去,先讓墨荷去探探口風吧。否則……萬一媒婆到了跟前,對方懼怕我們柳家,不好推脫,怕會委屈點頭。”李墨荷心頭咯噔,他這是……前車之鑑麼?而那“前車”,只怕指的就是她孃家吧。老太太因可能會給兒子找到好姑娘而高興,連丟了兒子的糟心事都忘了,一心撲在這事上,睡意全無,痠痛的腰骨也不酸了,“墨荷啊,你趕緊準備些東西去方家,動靜小些,別嚇著人家。同她母親好好說說,方先生嫁進來,我們柳家定不會薄待她的,日後該分給四房的,絕不會少半件,嫁進來娘會將四房名下的鋪子給她打理,不用她費心日後銀兩進賬。”李墨荷笑笑,“娘想得周到,兒媳明日一早就過去。”柳定康忍不住提醒,“娘,四弟還沒找到……”老太太這才想起這事,又焦急起來,“快多派幾個人去找啊!都這麼晚了。”眾人都苦笑起來,人雖然還沒找著,可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柳定澤是方青送回來的,送到柳家巷子那,她就頓住了腳步,“進去吧。”“你自己回去?”柳定澤望了望天色,真黑,又冷,夜裡街道的雪沒人鏟掃,地上也結冰了,哪裡放心得下,“不如我送你吧。”方青沒好氣看他,“那我送你回來不是白費了心思?又要我走一回麼?”柳定澤想想也是,“可是那麼晚了,而且地滑,萬一你摔著了怎麼辦?”方青不想理會他,反正她這次走了,就不會再來,跟柳家也再沒瓜葛。誰想走得急了,步子又不穩當,踩在結冰地面上,重心一翻,真摔了個結實。柳定澤忙跑過去扶她,朗聲笑著,“真笨,我就說會摔的,你偏不信。”“烏鴉嘴。”方青遲疑稍許,還是推開他的手,“男女授受不親,四爺自重。”“可我也是這麼牽雁侄女瑤侄女的。”“這不一樣。”方青忍痛站起,晃了晃身子,長路漫漫,不知要走回去。“你鞋都溼了。”柳定澤見她不理自己,很是莫名,“明明我不曾得罪你,你也說我沒欺負你,怎麼還是就對我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