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她四叔?剛見好友抄了一壘紙,下意識就想四叔是不是惹四嬸不高興被罰了。瞥了幾眼,並不是什麼文什麼經,都是些筆畫簡單的,一練就是整張紙,應當不是被罰。他握筆的姿勢倒對了,只是宣紙上的字歪歪扭扭,像挖來垂釣的地龍爬過,看得她都嫌棄,“四叔你確實該多練練了。”柳定澤拿起手中宣紙來瞧,“我怎麼覺得寫得很好。”柳雁想說哪裡好了,方青已接話,“確實比剛好好多了。”聲音輕柔,神色溫婉,這一瞬柳雁差點沒從凳子上滾下去,四嬸做先生時就從不曾這樣溫柔過。這讓她心裡不平也不平。柳定澤歡喜道,“那我繼續練。”筆尖未落,他又頓住了,抬頭問道,“雁雁,方才你說你帶了酥餅來?”柳雁嘴角微抽,四叔真是有了媳婦忘了侄女!送完酥餅回到聚香院,外出的柳定義早歸,已在房裡。柳雁一聽,急忙過去問安,“我娘回來沒?”下人答道,“去了赴宴,約莫日落才歸。”柳雁點點頭,拿著酥餅去父親那。進門還沒見著人就喊了一聲“爹爹”,柳定義聞聲,抬頭看去,女兒穿著一身百蝶雲錦襖,像春日彩蝶往自己走來,隱約覺得她長個子了,愈發像她母親,“雁雁。”“爹爹,這是宋宋送給我的酥餅,好吃極了,就是有些甜,您不愛吃,孃親很喜歡。”說罷她親自將盒子放在桌上,模樣認真。柳定義可是聽出話裡意思來了,這是偏疼她母親,將他這當爹的晾在一邊,心裡微微一酸,“薛院士願意讓你去驚蟄,明日你隨爹爹去拜謝。”柳雁皺眉,“為什麼要去拜謝?這從立春換成驚蟄,可是雁雁自己爭取的結果。他給我換是正常,不換才不對吧。”這話聽著是理歪,可就是讓柳定義沒法同她明說。哪怕是自己有那能力,但對方若要壓制,也是懷才不遇。罷了,等她再長大些就懂了,“去宋家玩的可高興?”柳雁不敢跟他說捉弄魯氏,致他們夫妻大吵一架的事,否則父親定會責怪自己,她笑笑道,“當然,因為那裡有宋宋。我把剩下的酥餅去拿給哥哥和褚陽哥哥,等娘回來雁雁再過來。”柳定義心裡更酸了,往日他一回來就爹爹爹爹喊的、纏著他不肯鬆手的女兒竟不纏人了,“酥餅裡可有雞蛋?”“有呀,酥黃酥黃的,可香了。”“那不用拿給你褚陽哥哥吃了,他手上有傷,不可吃腥。”柳雁驚訝道,“褚陽哥哥受傷了?手?是射箭傷的麼?什麼時候?可他這兩天不是要去王爺府麼,難道是在那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