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間化風,剛觸及圍牆,就被圍牆吞了靈力,似滴水入海,悄無蹤跡。“真的很厲害。”青淵說道,“魔夜能養出這樣的女妖,也很厲害。”西風默了默說道:“他應當無法養出更多這樣的女妖,否則早就放了出來,趁你不在時攻打神界。”“嗯。”青淵再次凝了風靈,風剎那從手中脫離,衝向那堵圍牆。圍牆瞬間被撞出裂縫,風再至,頃刻坍塌。藏於樹中的女妖察覺到強勁的入侵者,突然收斂了全部妖氣,凝在樹中。凝了邪氣的女妖更是難對付,這意味著她將全部力量都拿來對付來者,不再分散邪氣給血藤根莖,吸食零散的血魄。這樣的女妖,不能小覷。青淵握著西風的手走近巨樹,剛離近樹幹,就見女妖站在陰暗的裡面,朝他們微笑。如女帝所說,女妖衣衫襤褸,手腕上還有鐵鏈,那是無法擺脫的束縛。她朝兩人妖媚地笑著,雙唇輕啟:“進來啊……”她知道這兩個人很難對付,但是她更知道,如果能吞食這兩人的血魄,那她將得到無窮無盡的力量,就能徹底獲取自由了。再也不用懼怕任何人。孤注一擲,總比苟且偷生得好。她繼續妖媚地笑,浮游在這空曠虛無的樹幹裡面,讓他們進來。西風定了定心,和青淵一起,跨入了這危險的地方。巨樹之中的空洞,並不是樹被蛀去了樹幹,而是一個縹緲之地。西風不知這是女妖造出的地方,還是原本就是巨樹所有。她看到了女妖背後的那顆心臟,心臟周圍都是大大小小的血藤,刺入樹中,血藤正在將四處掠奪而來的血魄一點一點地注入心臟之中。每注入一分,縈繞在心臟中的陰暗邪氣,顏色就變深一分。濃黑如墨,只是站在遠處,西風就覺靈罩又裂開了幾條縫隙。女妖還在朝他們笑著,她輕輕舔唇,垂涎他們身上的血液。只要得到他們的血魄,她就自由了。她的面目突然變得猙獰,無數血藤從心臟刺出,瘋狂地刺向青淵和西風。青淵抬掌相對,築起一道火牆,火勢如獸,席捲萬千血藤。本該能燒滅血藤的火,這一次卻沒有完全灼燒乾淨,血藤掙扎了數下,才化作灰燼。那血藤再來,青淵不再用方才的靈力對抗,一指斷了一根,再凝烽火,瞬間將其餘血藤燒滅。女妖已覺來者是強敵,不似這幾日來島上的蝦兵蟹將,不堪一擊。青淵遠看纏在心臟上的血藤,對西風說道:“斷的那根血藤,沒有一化二。”西風沒想到他還有這個閒暇去試驗這種事,不過如果這裡的血藤不會再生,那就不必全用火灼了,畢竟那不是他們兩個人擅長用的咒術,跟女妖糾纏起來太吃力了。她拔劍而出,劍尖挑花,斬落數根血藤。被砍去血藤的女妖猶如被斷數隻手足,她立刻痛得嘶聲猙獰。裡面的嘶吼聲也讓巨樹猛地一震,震得地面隨之顫動,連站在上面的人都覺身體搖晃,差點站立不穩。女帝凝神盯著那邊,不知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憑他們兩個人,是逼不出女妖的,不對,應該說,就算是六界聯手,也逼不出女妖。”旁人聲調悠悠,似笑非笑。女帝看著那白面書生,問道:“為什麼?”“因為那邪祟已經奪了這巨樹的精魄,與樹融為一體,唯有花之國的人,才能將她從巨樹逼出,若是世代守護花之國的女帝,就更是不費吹灰之力了。因為女帝,是這株神樹親自挑選出來守護花之國的孩子。”白面書生忽然笑了笑,“你要不要進去,我可以幫你。”女帝眉頭微凝,盯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當然是一個普通的書生。”說話間,地面再次震動,地下噴出鮮血,看得人觸目驚心。書生又道:“再不去,就晚了。”女帝擰眉看向那被邪氣纏繞的巨樹,那孕育了花之國猶如母親一樣的神樹,卻正在遭受苦難。她緊握手中劍,說道:“送我進去。”百里清風見她要進去,說道:“鍾姑娘……”“噓。”書生朝他輕噓一聲,抬手送鍾寧離開。小火和月兒驚覺不對,轉身看去,竟看見百里清風被定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也動彈不得了。白面書生悠然地看著邪氣滿盈的巨樹,唇角微揚,自言自語道: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小西風。” 女帝(十四)巨樹之中,西風執劍往前,已經逼近女妖心臟。被斬斷的血藤沒有再生,但是淌落的血,卻很快被其它根莖血藤所吸食。每一根長藤,都好似一條狡猾蛇妖,沒有章法的攻擊讓西風倍覺吃力,恨不得化作一個毛球衝去,讓它們無法一會攻擊上頭一會攻擊下面,還直刺她的脊背腰間。大概那女妖生來就是為了剋制青淵,青淵越是離近女妖,就越覺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像是,一件溼噠噠的衣服裹在身上,天上還在下著雨,一直不得乾爽。他有些煩。原來他一點都不厲害,被一隻女妖怪剋制得死死的。他以風做劍,跟西風並肩,一起斬斷著長藤。真想一口氣拔掉這些煩人的東西,然後帶著西風去吃吃喝喝。女妖驚訝地發現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