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愣了愣,少女的心絃被悄然撥動。他再一壓,西風忽然聽見了幾聲奇妙的“喀嚓”聲。她慢慢瞪大眼,青淵察覺到在一瞬間更加悲傷的她,再一次用力抱緊。“喀嚓喀嚓。”西風猛地瞪大雙眼,痛哭出聲:“我的金蟬衣,全被你壓碎了!!!” 雀鳥含花(十)“掌櫃你再看看,這是金蟬衣,只有蟬族才有的聖物,寶貝!”“什麼?你告訴我這一堆碎渣是金蟬衣?這裡一共就二十餘克金粉,你開價吧。”“……”當鋪裡頭,滿是掌櫃的嫌棄之聲。還有西風的——心碎聲。用全部金粉換的銀子,只怕還抵不過一隻完整的金蟬衣所賣的價格。西風覺得她一輩子都發不了財了。不對,倒是有一個法子,那就是遠離那條動不動就千斤抱的青龍。西風仰天長嘆,又要喝西北風了。想到這,她惡狠狠地回頭盯看站在鋪子門前的人。青淵微頓,問道:“你要買包子給我吃嗎?”“我要吃了你!”西風氣炸,攤手給他看手上的金粉末,“你有什麼要說的嗎?”青淵凝視半晌,緩聲:“這些金蟬衣,太脆了,隨便壓一下,就碎成了渣。”“……這又不是足金的!是蟬蛻,蟬蛻啊!鏤空的,雕花的,人家就是個脆皮!而且!”西風怒道,“你那是隨便壓嗎?”她真想挺胸給他看看她的胸又被他壓平了一些,哦,不對,已經完全被壓平了。這麼一想,更悲痛了。青淵看著要氣死的姑娘,完全不明白金蟬衣變成了金粉會有什麼不同:“西風,你不‘哇——’了嗎?”“……”她才不哭!“乖。”青淵摸摸她的腦袋,“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我付錢?”“嗯。”西風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龍!傍晚時分,紅霞滿天,西風像個巨人般踩碎紅霞,一步一步走回客棧,進了房間不許青淵進來。她要找個袋子裝好金粉,萬一以後能碰見一個會修復術的人呢,那她的金蟬衣還是能回來的。在外面找了點心回來的小火嘴裡叼著一條拼命掙扎的魚妖躍上欄杆,一眼就瞧見青淵如松柏般站在門口,眺望遠方。它蹲在欄杆上放下魚,問道:“青龍大人,西風呢?”“在屋裡。”“您怎麼站在這裡?”“西風不許我進去,她生氣了。”青淵想了想,轉身敲敲門,“西風。”“別、說、話。”“我回一趟神界。”正在裝金粉粉的西風手勢一頓,放下手上的袋子和金粉,迅速跑去開門,可已經不見青淵的蹤影,唯有一條紅色身影咬著一條魚從她身邊掠過。“又回神界……”西風看著天邊,如今魔族已有所動作,妖界也蠢蠢欲動,唯有神界還在互相猜忌爭權奪勢,怎麼看,都是劣勢,令人擔憂。“乒乒乓乓。”背後傳來的動靜讓她收回思緒,回頭一瞧,看見一條大黑魚正在桌上奮力扭動身體,將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全都拍在了地上,已碎成渣。她還沒來得及心痛要賠的錢,猛地想起她的金粉也還留在桌上,可桌上哪裡有什麼金粉,低頭一瞧,倒是見了滿地金光,能撿回來就真見鬼了。她愕然一愣,絕望跪倒,“哇”地一聲哭出來。正在檢視月兒傷勢的小火聞聲回頭,便見一個巨大的可怕的影子覆蓋在它頭頂上空,像一頭兇猛巨獸。“你們兩個敗家混蛋!”“啊——”月兒被慘叫聲驚得坐起,只見西風正在暴揍那小老鼠,場面……十分兇殘。她抓緊被子,又閉上眼睛“睡”著了。這個凡人太可怕了!神界中最熱鬧的,莫過於百里清風的神殿。他的神殿跟其他神君大小無異,但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被他栽種上叨叨樹。叨叨樹是一種神樹,並不會化形,但是卻有一張沒事就嘮嘮叨叨的嘴,唯有在晚上睡覺時才會閉上。但現在正在睡覺的百里清風卻聽見有人在叨叨叨,吵得他腦袋疼。“誰?”“神君,龍殿來了封請柬!”迷糊中的百里清風驀地坐起身,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外面,他看著小仙童問道:“哪裡來的請柬?”“龍殿。”仙童將請柬遞給他,“點明瞭現在赴宴,也不知道是哪個龍殿,大半夜發請柬。”“……現在?”百里清風接過請柬一看,眯起雙眼,為什麼心裡……總覺得不安呢?大概是,錯覺吧。“神君您去嗎?”“去啊。”百里清風一瞬換裝,仙衣亂飛,他鄭重叮囑道,“記得,把這封請柬裱起來,掛在神殿最顯眼的地方。”“……”百里清風走了兩步又道:“記得啊。”“……您至於嗎?”“至於啊,這可是青龍的請柬。”仙童驚愕,大聲道:“我這就去裱起來!”百里清風趕到龍殿的時候,天還沒亮,他從正門進去,一敲,根本沒關。果然連鎖頭都沒有。也對,誰會那麼想不開,來龍殿偷東西送死。他本想進大殿,誰想還未穿過雲海,就見好友站在前方。他心中一陣感動,幾步上前:“好友,沒想到你特地來接我。”青淵說道:“西風生氣了。”“那就哄呀。”“怎麼哄?”百里清風略一想:“送花,很多很多的花。”青淵黯然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