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知縣也沒有忘了為何為官,不愧是他瞧中的人。可這就更奇怪了,既然這樣好,為何州那邊沒有將他的政績報上?他擰眉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安,便去翻另一沓公文,果真看見了他的,真是一封請辭書。翻看一眼,長嘆一氣,沈母過世,丁憂三年,要守孝去了。為他痛失母親悲憫,也為他的前程惋惜。多少有才能的官員,因要守孝,丁憂回來,卻因離開官場太久,連治理的才華都沒了。可天下皆如此,喪母仍為官,也是大不孝的。宋尚書心思沉沉,將有關他的公文整理一番,進宮面聖去了。&&&&&鶴州徐家,門前也是掛了兩盞白燈籠,門前顯得冷清蕭瑟。徐老爺年底病重,熬到二月,就撒手歸西了。果然如徐老爺生前所料,他過世後,徐氏族人便來鬧著分家產,又將陸正禹告到官府,說他不是徐家的人,想來侵吞徐家財產。可徐老爺料事如神,早就將陸正禹正名名下,買通了知州和族長。等事情鬧大時,族長將族譜拿出,知州也判陸正禹是徐家繼承人。置之死地而後生,最後關頭重重還擊,比在中間拿出證據來好得多。這當頭棒喝一棍,徐氏族人也啞然無聲,眼睜睜看著陸正禹將徐老爺富可敵國的家財收入囊下。徐氏族長夜裡去了一趟徐家,見了門前蕭瑟,心下感慨,一見陸正禹,便說道,“我那些族人那樣鬧你,你今後想如何對付他們?”陸正禹看了這老者一眼,說道,“跟父親一樣對他們。”族長問道,“你不恨他們?”“不恨,每個人都有貪慾,但骨子裡,流著的還是徐家的血。父親他之所以選了我做繼承人,就是看中我不是徐家人,今後再怎麼樣,也不會變成徐家人,更不會讓這個家族土崩瓦解,反倒是因為有我,會變得更齊心協力,畢竟對他們而言,我是外人。”陸正禹想得通透,也看得通透,他甚至想,徐老爺怕是一早就看透自己,所以才選了他。他微微抬眼,“族長答應父親做這一齣戲,不也是想明白了麼?”徐氏族長見他年紀輕輕,舉手投足間卻隱然有徐老爺的模樣。若非他知道這年輕人是半路上被撿回來的,簡直要以為是徐老爺的私生子,“你明白就好,今後徐家,就拜託你了。”陸正禹起身朝他穩穩作揖,“您放心。”他嘆氣,又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孝期過後,也快三十而立,娶個姑娘,為徐家開枝散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