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鐵鋪,到自己家中。他頓了頓步子,終究沒有往那去。家已非家,物是人非。他默然許久,去了那香燭鋪子買了東西,先去祭拜爹孃。墳上的草竟被拔得很乾淨,不遠處還多了個小茅屋,正當他將香燭點上,就見個漢子過來,作揖說道,“見過二公子。”陸正禹意外道,“你認得我?”“小的是徐家僕人,奉老爺的命在此看守墳塚,清理雜草,免人打攪。”陸正禹沒想到徐老爺竟細心到這種程度,甚至不曾告訴過他。徐家於他的恩惠,是他無論如何都償還不清的。他緩緩起身,說道,“去榕樹村。” 故人重逢故人重逢榕樹村村口的大榕樹無論何時都蒼勁繁茂,陸正禹抬頭看去,想起鎮上寺廟前可以祈福的榕樹。想起那福袋,便又想到佳人。一別已一年,卻不知道如今她過得如何了。原本壓下不再見的念頭,而今又死灰復燃。他甚至想,如果真的繼承了徐老爺的家業,是不是在護著弟弟妹妹安然的同時,也能將她……從常家手中奪過來。只是她的脾氣他知道,單是沈大娘那一關,就過不了了。沈大娘當初不同意她嫁給自己,就更別提改嫁一事。因他是乘車進去,無人瞧見,只知道有個富貴人進村了。不是富貴人的話,兩旁怎會跟了那麼多下人,馬車也是頂好的。馬車行至巷口,陸正禹沒有下車,這裡的人都認得他,他不想再被圍問。差了下人過去問,便撩開半邊簾子等著。在徐家待久了,使喚慣了下人,不知不覺他也能心安理得使喚他們做事,甚至覺得,可以讓他們出面的,自己也沒必要去辛苦。人果真是驕奢容易,勤儉難。一會那下人跑回來,說道,“非但謝公子不在家中,連謝家人,都搬走了。”陸正禹微覺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以好友的才華,應當是進士及第了。那搬到京師亦或是委派別州舉家搬遷,也是有可能的。這六個下人是陸正禹精心挑選的,辦事自然不會差。不等他問,那人又說道,“小的問了鄰里,說謝公子是考中了進士,去京城做大官了,所以全家都搬去了京師。但又有一位老者說,是去了臨鎮,做了個知縣。小的還沒問個清楚,兩人就爭執吵起來。二公子可要小的再去問問村人?”“不必了。”村人畢竟跟謝家不是親戚,而且謝家族人素來待好友家寡淡,比起他們來,他想到能問到最為靠譜答案的,是齊家。趕車到了仁心堂,正值中午,看病抓藥的人不多。陸正禹的車從門前經過,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去了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