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之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情不自禁的就想吻上喬疊錦的眼睛,只是他的自制力明顯的很高,喬疊錦不對勁的樣子讓他這時候下不了手,現在搞清楚什麼情況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吃什麼吃不了。齊安之腦袋裡閃過一連串的旖旎的念頭,很快的又消失不見,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溫和的沒有任何的陰霾,更沒有什麼侵略性,道:“采薇。”喬疊錦終於有了反應,眼球動了動,看向齊安之,剛剛她的焦距明顯不在齊安之身上,只是她捲翹的睫毛一動不動的,讓她的眼珠看起來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齊安之柔聲道:“出了什麼事情?”他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到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才讓喬疊錦有了這樣的反應,比容木槿死後,齊安之見過的最尖銳傷人的喬疊錦還要不對勁,那時候就是抗拒一切,最起碼身上還是有蓬勃的生機,現在她的身上的所有的東西剝離了這個世界。齊安之:“發什麼了什麼事情?”明明之前她還那個投入的想要設計自己的畫廊,現在就像是了只餘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她的靈魂早已經遠去,想到這個,齊安之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心臟驟然一疼,眼神有一瞬間的兇狠的血腥,又飛快的褪去。“誰讓你不高興,朕給你解決,好不好?”齊安之都不知道為了什麼,他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他不知道原因,身體先於意志已經這樣做了。他在這一刻覺得就算是喬疊錦任性的想要的開所謂的畫廊,他也同意了,只要不雅露出這樣空白的表情,這讓齊安之不自覺的就情緒暴躁了起來。這讓覺得自己修身養心的功夫已經出神入化的齊安之有些不可置信。他甚至想要告訴自己,這也許是喬疊錦為了讓自己妥協拿出了把戲,理智又殘忍的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喬疊錦對視著齊安之,用一種讓齊安之毛骨悚然的視線打量著他,就像是從來沒有見過他一樣,視線在這一刻化為刀鋒,一點點的解剖,就連一個細微的毛孔都不想放過。其餘的人早就覺得不太對勁,早就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鞋子落在地上,沒有一點的聲音。喬疊錦用一種夢幻的聲音道:“你是真實的麼?”齊安之一頓,眼神更是驚疑不定。喬疊錦在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她曾經嚴重的懷疑這只是她的一個夢,這不是現實,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這也許就是她暢想過的死法之一。她的身體早已經在那個空曠冰冷的大房子裡失去了知覺,沒有所謂的空難,她的身體一直都在那個大房間裡,她的身體生機慢慢的消失,她的思想卻在這裡重新活了過來。這種想法伴隨了她好長時間,這讓她抗拒著這個世界,看著任何的視線都是警惕而冰冷,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身體好好的壞壞,她以為她的這種想法早已經淹沒在那些細微的記憶深處。就算這只是一個夢,那這個夢裡,那些親暱而親密的血緣親情也讓她甘願的沉溺其中,不願意清醒。這裡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這裡她有父母,有疼她的哥哥姐姐,一切都美麗的不可思議。直到現在,喬疊錦才知道這個想法並沒有消失,它只是靜靜的蟄伏著,如同一條色彩斑斕劇毒的毒蛇,伺機而動潛伏在身體深入,只等著你最為脆弱的時候,才用致命的毒液給你遺蹟。現在的美麗的表面逐漸的褪去,父母遠在蜀中,姐姐雖然在京城,但是一個月見上一面就是奢侈,周圍的人不斷的逝去,美麗年輕的生命等不及綻放就已經凋零枯萎。喬疊錦突然不確定這這裡,是不是有一天她也會如同其他人一樣,揹負著一個罪名,強行的被灌入了不知道什麼的湯藥,生命不斷的流逝,直到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另一端的身體是不是疲憊虛弱的睜開眼睛,發現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那她這裡又有什麼意思,這裡也許不過是她的意志構建的虛幻的世界,脆弱的不堪一擊。喬疊錦重複了一遍道:“你是真實的麼?”你是真實的帝皇麼?九五之尊,君權神授,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捭闔縱橫,而不是她幻想出的一個人物。喬疊錦認真的看著齊安之,道:“我是活著的麼?”齊安之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看著喬疊錦的眼睛更覺得寒毛直豎,這樣的詭異的問題,再加上這麼詭異的喬疊錦,這讓算是經過了流浪的齊安之都想要出去躲上一躲。齊安之勉強一笑,道:“朕當然是真。”說著他的手合了起來,包裹住喬疊錦冰涼的手,道:“感覺到了麼?”喬疊錦還是愣愣的樣子,眼神有了很長時間的茫然,像是在想怎麼回應齊安之的動作,手指動了動,她的手指很好看,指節修長,面板白皙,現在動了起來,輕輕的,癢癢的,齊安之的掌心更加火熱了。喬疊錦手指動作更加大了,稍微用力從齊安之手中伸了出來,摸向齊安之的臉,她摸的很仔細,沒放過任何一處,眼神很專注,專注的讓齊安之連自得的心情都沒有享受就變得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