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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錫良聽她說出了這些話,想要阻攔,卻已是攔不住了,慌忙瞥了一眼座上之人沉沉的臉色,啪的一掌又朝馮秋蓉臉上扇了過去,“為父何時叫你捏造事實?是你自己不知廉恥勾引太子殿下不成,說了這些謊話,還……”躲開了揮來的手掌,馮秋蓉只覺心中如有火焰燃燒,開口便駁了回去,“我分明看著他喝下了那茶水!怎麼會不成?我沒有說謊,太子妃之位便該是我的!是我的!”尖利的語聲在不斷響著低低議論之聲的殿內尤其明顯,這話一出口,殿內卻忽然靜了下來。“喝到口中,未必便嚥下了,”到了這時,祁溟月眼中的嘲弄之色再不掩飾,語聲淡淡,其中的冷冽卻分外明顯,“你以為,我會如此大意,輕易便飲下有藥的茶水?”自當年中了蠱毒在先,而後又有春半,他在父親寢宮之外便不會隨意取用任何茶點,即使用了再好的催情之藥,放於茶水之中,外表瞧不出,可憑著他的感知,對馮秋蓉當時的異樣,自然能覺出不對。“你……我分明見你……”髮鬢已經散亂,容色算失的馮秋蓉不敢置信的望著殿上正冷冷注視著她的雙眸,被那其中的冰寒所攝,突然醒悟過來方才自己說了什麼,想要掩住口,卻已是來不及了。“你只是見我轉身奏箏樂而已。”慢慢勾了唇,祁溟月揚起一絲輕蔑的冷笑,“不必掩飾,溟月對你所為,已是一清二楚。”擺了擺衣袖,他側首吩咐,“劉總管,將她帶上來吧。”望著站在殿上的冬綠,馮秋蓉早就混亂的腦中已是一片空白,聽冬綠將買藥之事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出來,還有先前對韶華殿別院內女子的所為,送點心,下藥,無一遺漏,本就軟倒的身子再也無力支撐,倒在了地上簡直就要昏死過去,髮鬢蓬亂,一身狼狽的她,瞪大的雙眼內幾乎失了焦距,心中唯一念著的,是太子妃之位,她的太子妃之位……為何費盡心思,卻仍是一場空?此時馮錫良已不敢再有半句求饒的話語,望著身旁失魂落魄,面無人色的馮秋蓉,他跪在殿中,連連後悔,不該任由女兒胡來,也不該信了她的那些話,到如今,他只求能保住性命,也不知那難測的君王是否能寬待。自馮秋蓉說出了下藥之事,又聽她的侍女交代了一切,群臣連唾罵的力氣都省了,此事已非宮闈之事,而是對太子殿下下藥的大事,而今只是催情之藥,若是致命之物又如何?敢對太子殿下如此,不論下的是何種藥物,都是大罪!看陛下的臉色,還有太子的神情,殿中的氣氛又是沉沉的壓迫,看來,不必他們多言,座上的兩位已有了定論。“各位大人要溟月選太子妃,溟月依了,可結果呢?”站在殿上,月白色的衣袍金芒閃耀,雖披著發,金冠未束,可那身迫人的氣勢卻並未弱去分毫,輕柔的話語聲在靜默的殿內響起,卻無人敢答太子的問話。“馮大人身處高位,府中千金又是知書識禮的女子,可而今看來,竟是這般的心機深沉,為了太子妃之位,爭寵在先,下藥於後,為達目的,還編出如此謊言來汙衊於我,果真是好膽識,讓溟月不得不佩服啊。”口中的讚揚全是嘲弄與譏諷,勾起的唇透著些笑意,那笑卻是冰冷之色,和著冷沉的語聲,即便底下與此事無關的大臣聽了,也都噤若寒蟬,連身子都不敢動上半點。“朕也不知,原來從各位愛卿府裡,千挑萬選而來的佳人,竟有如此心計,太子是為將來的君主,他的身側豈能有如此女子,實在是胡鬧!”手掌擊在案上,啪的聲響並不太重,落到臣子們的耳中,心裡卻是大大的顫了一下,陛下已怒,雖不明顯,他們這些為臣多年的,卻已能覺出不少。雖然都垂著首不敢言語,但朝上偷瞧的眼中都看見了陛下扯起的嘴角之上,已現出了厲色弧度,太子殿下站在殿上,滿面的冰冷,一眼往他們掃來,原本透著溫柔水色的眼眸中全是如冰的刺骨冰寒,被那眼神一掃,便如被盛怒之時滿含怒火的陛下給掃過一般,叫她們在頃刻間便似被利劍給抵在了頸上。雖說此事是馮錫良鬧出來的,與他們無關,可怎麼說,也全數為了選妃而起,有些人想到自己家的閨女還在韶華殿內,不知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心裡便又是擔心又是惶恐。殿內,群臣對著高高在上的帝王,還有氣魄逼人的太子,誰也不敢先開口,待滿室詭秘壓抑的氣氛越來越沉重,幾乎讓人撐不住了,才聽見太子那從來都是舒緩悅耳,此時卻透著冷酷與冰寒的語聲,不疾不徐的再殿內響起。“三日內,韶華殿內的不論男女,全給我遷出!誰還任意在宮內行走……”一掃底下大臣們惶然的神色,祁溟月緊抿的唇再度微啟,“殺!”聽見這個語聲淡淡的殺字,所有人都是一陣悚然,此時方覺,此事已是徹底激怒了太子殿下,那冰冷的語聲已讓他們知曉,太子將來登上帝位,若惹怒了他,結果絕對不會比惹怒現在的陛下好上多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