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安煬得了蓮彤之助,但蓮彤的兵馬卻未必能任曳幽隨意差遣,蓮彤女皇倒戈於安煬,也不知是為了保命還是為了報復父皇……想到牽掛之人,祁溟月在心底嘆息一聲,父皇許是沒料到他們兩人會如此突然的分別吧,發現他被連慕希帶走,到發兵安煬,這段時日以來,每一日不知是如何過的,在他降生此世之前,父皇也是如此一人……在心中想象著正領兵與安煬對戰之人此時是否仍未歇下,是否又在為他的安危而無法放心,祁溟月不禁微微蹙起了眉,父皇定會為他擔心,他又何嘗不在為父皇而憂,即便再相信父皇的能耐,在沒有親眼見到他安然的站在面前之前,自己恐怕也不會有片刻心安。躺在床上,側首注視著窗外月色迷濛,似乎將要墜入夢中,微微闔起的眼眸卻忽然睜開了,注視著視窗,祁溟月看來一點都不驚訝,“你果然來了。”窗外仍然悄無一絲聲響,連樹影都未搖晃,屋內卻忽然多出了一人,灰色衣袍穿在他的身上,並不覺陰森或是可怖,卻是透著一股慘烈的煞氣,那滲著血腥鏽的氣息沉穩而犀利,站在房內,便像是一把利刃驟然顯現,豎立身前。身著灰袍,卻有著如此的氣息,祁溟月絕不會認錯,正是百里忘塵。“殿下看來並不意外。”百里忘塵在房內定定的站著,見祁溟月慢條斯理的由床上坐起身來,瞧著他的目光似乎早就等待多時,不禁搖頭繼續說道:“江湖中的水月公子竟是蒼赫的溟月太子,倒是讓百里很是驚訝。”“更驚訝的怕是無爻突然到了安煬來尋你吧。”帶著些笑意,祁溟月起身套上了外袍,在桌旁坐了下來,斟了一杯茶,“無爻可好?”無爻身上所沾染的毒血會對他有何種影響,無法確定,將他遣至安煬才是最妥善之法,交給重視無爻的百里忘塵,一是可保無爻的安危,二是……坐在桌旁之人雖身在安煬皇宮,卻未顯分毫的怯意,安然之態似乎並不覺眼下處境之危,百里忘塵眼見他如此不由得開口說道:“無爻自然無恙,我不會讓他有事,但殿下難道不知眼下戰局亂到何種地步,安煬與蓮彤俱已攻入蒼赫,已奪下了數個城池。”舉起茶盞的手略略一頓,祁溟月垂眸望著杯中水色,神情未變,“蒼赫失了城池,安煬也不會毫無損失,父皇帶兵攻往安煬,安煬失去的城池想必並不比蒼赫少。”“這點殿下確實未曾料錯,蒼赫帝用兵如神,安煬朝中無人可擋,可用的將官早被先前幾場戰役打得失了膽氣,若是比起戰場得失,蒼赫所得確實比安煬多上不少。”百里忘塵想起近日所知的戰況,也不得不佩服那處於劣勢卻仍讓人畏懼的男人,眼下戰局已是速度之爭,蒼赫與安煬誰可先一步佔得對方的都城,使得到了制勝的先機,若是都城失守,失去了一切的儀仗,想要再翻身便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