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垂在手中,如一塊華麗的綢緞,不沾絲毫雜色,他面無表情的站著,但他的眼裡,卻是一片虛無落寞。他未曾留意,始終傻傻立在一旁的安若藍竟會突然撲向韓梓麒,連忙想收了劍勢,卻已是不及,旎狐的鋒利決然,不容半點遲疑,只覺一陣氣血翻湧,已不受控制的往她背後襲去,一劍斃命,血不留痕。暗銀色的絲結,仍垂在兩側,依然是銀結如扣,銀絲若縷,夾著如墨的黑髮。然而此時,眾人只覺暗銀參雜在墨色之間透出縷縷的陰寒煞氣,兀自佇立的二皇子如一尊魔神,全身溢滿了冰冷蕭殺的威勢,如陛下震怒時的帝王之氣,同樣使人如臨鬼域,手足冰寒,說不出話來。不知是誰,竟然顫聲喊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恐懼,“弒母,這……這是國師所言的弒母啊!”弒母!異星!原來曇無所言的異星竟是最受寵的二皇子!安若藍的屍首還在一旁,臉上殘留著笑意,在火把的映照下閃現出詭秘淒厲的慘白麵容,十分駭人,但令眾人膽寒的並非屍體,而是當年曇無的話,異星降世,定亂我蒼赫,陛下已為異星所惑,寵信妖邪,看來蒼赫危矣!一個個帶著焦急期望的眼神,全往祁詡天的方向望去,口中是不敢隨便亂說的,誰知道陛下心中是何想法,但心中全盼著陛下能立時把這異星給拿下,最好即刻誅殺才好,也免得危及社稷。祁詡天不言不動,只注視著祁溟月站立不動的身影,眼中帶著憂色。祁溟月張了張嘴,似乎正要說什麼,安若藍才倒下不久,此時他的心口卻開始翻騰起來,如同血液逆流經脈倒轉,竟是牽動了連心,握不住旎狐,他的身子一軟,已倒在了熟悉的懷抱中。 糾纏連忙運起清心訣,控制蠱毒,祁溟月朝他露出一絲苦笑,低弱的語聲充滿澀意,“父皇,曇無之言還是應驗了……溟月雖無心殺她,卻仍是殺了她……”心頭的尖銳之痛仍未緩解,他勉強運起清心訣,只能確定並無生命之憂。祁詡天把他抱在懷裡,滿臉憂色的向劉易吩咐了一句,“解決韓梓麒,溟兒快堅持不住了,朕先回去。”聽到祁詡天的話,祁溟月扯住了他的衣襟,“父皇……等等。”見他如此痛苦仍有話要說,祁詡天只得站定了身子,“溟兒何事,不如回去再說,你也能好好休息。”祁溟月卻輕輕搖了搖頭,“一命抵一命,母妃已死,放過韓梓麒。”既然她已忘卻了一切,想要保全韓梓麒的性命,不如成全,便算是還她的生育之恩。祁詡天因為祁溟月的話而猶豫,見了韓梓麒此時的模樣,想必已掀不起風浪,便對劉易說道:“一會兒把他帶出去,讓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