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為何看來無人居住一般?”那門窗俱閉之狀,怎麼看都不像有人住在其中,不知身後的管事神色緊張,祁溟月對著眼前所居又一番仔細打量,才在不遠處女婢所居的屋外看到了晾曬的衣物,顯示此地確有人住著。那管事聽了他的話,仍舊躬著身,垂首看著自己的鞋尖,口中回道:“瀾公子確實居於此院,只是甚少出門,自入住此間,至多也就只待在院內,不曾出去半步。”“整日待在屋中,你可知他都在做些什麼?”在祁溟月看來,瀾瑾頗有古怪,雖說模樣生的與j很是相似,但他所言所行,皆帶有幾分玩世不恭的輕佻,讓他難以如同對著j一般託以信任。思及那位瀾公子整日在屋中做些什麼,那管事不禁搖了搖頭,“瀾公子在房裡,似乎只是……歇息罷了。”說歇息已是稍加了修飾,在他看來,那分明是酣睡,那瀾公子起身之時已是午後,用了膳便說要午睡,待傍晚時分起了,不消片刻,用膳沐浴之後,便又會躺下,不由得不讓人猜測,那位瀾公子之所以遲遲未至山莊,使得如此多的英雄豪傑等了這許久,興許便是路上睡過了頭所致。對他所言略感詫異,祁溟月點了點頭,讓他退下,行至門前才想叩門,便聽得裡頭傳來了一句帶著笑意的語聲,“終於等到我主前來,瀾瑾可是等候多時。”含笑的語聲有著幾分玩笑之意,卻也有著太過明顯的恭敬,顯是想要提醒於他,他已是被他選上之人,略略斂下了眼,祁溟月立於門前,放下了打算叩門的手,口中說道:“既然等候多時,為何卻不迎我入內?瀾公子便是如此待客的嗎?”身前的門扉應聲而啟,瀾瑾已立於身前,“我主莫怪,瀾瑾這便相迎。”說完這句話,他竟是恭恭敬敬的的行了一禮,才側開了身,請他入內。對瀾瑾如此的態度,祁溟月並未多言,只是淡淡頷首,舉步踏了進去,行至廳房之內,隨意的在椅上落了座,瞧著始終站立在側,自他進屋之後,視線未有片刻離開過他身上的瀾瑾,微微挑起了眉,“不知瀾公子如此專注,是在瞧什麼。”一直以來,只要是他出現之處,便少不了如此看他之人,他也早已習慣,但瀾瑾的眼神,卻與那些純粹為他外相所惑的人不同,讓他覺出了些許異樣,那以笑容掩飾的眼眸似在評估著什麼,猶帶著些探究之色,無論他如何隱藏,卻仍讓他感知到些許異樣。“我主如此不凡之姿,此刻又在我眼前,叫瀾瑾如何能不多看幾眼。”對著他的問話,瀾瑾如此回答,臉上笑意未減,站在一邊,拂了拂頸邊的發,又理了理衣衫,卻不坐下,眼神仍是落在座上之人的身上,眸色之中閃過一道異樣的神情。祁溟月眼眸微抬,對他話中所帶的調笑之意不曾有何反應,於此人身上,他感知不到太多的情緒,不曾有欣喜,也為懷有惡意,即便是對他樣貌的欣賞與讚歎也是極淡的,但也正因如此,他倒是在那一瞬間,由瀾瑾那帶著幾分刻意的態度中,覺出了幾分興味與好奇來。心念微動,祁溟月忽然勾起了唇,微微抬首,“既然要看,為何不坐下,才好看個清楚。”思及瀾瑾眼中曾顯露出的探究之色,他此時已確定,瀾瑾擇主,並非毫無因由,選上他,恐怕也是另有原因。“既然是我主吩咐,瀾瑾自然遵從。”瀾瑾垂著首,卻仍是能由身前之處感覺到那雙清冷的眸色,那話中的嘲諷之意,他也全作未知,只是依言坐下了身。望著眼前與他對視的座上之人,才是剛過及冠之齡的模樣,卻生就了一雙深沉如水的眼眸,略微狹長的眼,透著些許稅利之色,深邃而幽冷,再不是初見之時倚在那暗紫衣袂身旁的溫潤,此刻坐於身前,流露出與他年歲不符的平和深沉,微冷的氣息似乎有種攝人的威儀,只是那般隨意的坐著,便讓人不由被 他的氣勢所攝,生出了幾分不可違逆之感。瀾瑾含著探究的眼神落於祁溟月身上之時,祁溟月也在打量著他,早在初見那一刻,他便知此人相貌與j很是酷肖,此時細細看來,果真是像極了j的模樣,同樣的輪廓眉眼,同樣的俊秀英挺,便是年歲看來,也如他死前所知的j,二十多歲的模樣。若非兩人如此相似,他也不會在那會兒一時激動失了常態,忘了所處之處,以身相救,也讓父皇為他擔心生怒。此時那道傷處已合了口子,有著白芙之效,再過幾日便會完全落了痂了,看不出絲毫痕跡了,注視著手中的傷痕,祁溟月嘴角輕撇,垂下的眼眸中露出了淡淡的嘲弄之色,瀾瑾與j越是相似,他便越是容不得他在自己身上施用手段,不論瀾瑾有著何種打算,他都會讓他知曉,他祁溟月並非可隨意利用之人。兩人對坐,一時都未有言語,只是相互打量著,瀾瑾依舊帶著嬉笑之色,祁溟月則是神情淡淡,靠坐於椅上,一派優雅從容之狀,彷彿此處本是他的居所一般,很是悠然,眼神在瀾瑾身上流轉了片刻,他忽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