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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頁

正在危急之時,一抹暗紫色的身影頓時在眾人眼前幾個閃現,一道細如長鞭的金芒已往那灰衣人身上捲去。不等灰衣人的長劍接近那片瑩白,金芒已至,他似乎是想要躲閃相避,那道金芒卻如影隨行,不聞異聲,卻偏是詭秘的令人心驚,只見那灰衣人方被觸及,砰然而起的血霧與片片碎屑般的猩紅肉塊便如爆裂般的炸了開來,由空中落下之物已難辨面目,徒留血肉模糊勉強可辨的一具人形。腥鏽之氣,在大廳之內緩緩彌散開來,有人望著地上的血肉碎塊,已忍不住欲嘔,卻只敢站在原地,煞白了臉,眼神定定望著場中仍自舉劍而立的暗紫色身影,心中之餘恐懼。眾人只見暗皇手中握著一柄不過一指寬的金色細窄長劍,上有無數異獸般的暗紋纏繞其上,微微突起的紋樣,糾纏於劍身,遠遠望去便如一條金色藤狀之物,點點猩紅,正順著它滑落,在地上匯聚成了一灘淺淺的血泊,臉上所覆的半張金面,與他手中之物輝印著金色的光芒,猩紅血色點綴其間,竟成了一種說不出的奇詭豔麗之色,那抹暗紫色的身影只是這般站著,那身邪魅之氣與濃濃殺意,令眾人驚懼,卻也不由自主被他如此氣勢所震懾。不少人雖聞其名,卻未見其身,直到今日此時,才算知曉了暗皇之威,除了他行事的手段和隱藏江湖中的勢力,他的功夫也是深不可測,試問世上又有幾人,能在瞬息之間,將活生生的一人剮成了那般……再望了一眼地上那已不可稱為“人”的物體,即便是見慣了各種場面的老江湖,也不禁喉間滾動了兩下,悄悄抹去了額上的冷汗。早在那灰衣人身形躍起之時,祁溟月便已回過神來,此時他望著那已辨不清人形的灰衣人,微微蹙起了眉,“詡,往後別用此法取人性命可好?”本可輕易辦到之事,卻費了如此多的氣力,不值得。父皇若是殺人,定會用最為簡單之法,方才的劍招如此凌厲可怖,顯然父皇已是暴怒,若非是盛怒之下,絕不會如此,只是不知,是因方才他一時出神罔顧了自己的安危,還是因……半斂下眼眸,他拋開手中的尖銳之物,注視著手中的仍在淌血的傷口,轉身面對著祁詡天。只見父皇面色陰沉,氣息間猶帶怒意,雖是收起了手中利劍,卻仍散發出沉沉的暴戾冰寒之氣。嘆了口氣,他已知方才對瀾瑾的失態,定是已被父皇瞧在了眼裡。祁詡天沉著臉,見祁溟月嘆氣的模樣,心中也是一片複雜之感,早先溟兒不顧自身安危,救下瀾瑾,他便已知此人對溟兒來說,定是有特別之處,而後兩人對視,溟兒竟如此專注於瀾瑾,甚至忘了對敵,便已令他勃然生怒,既是在意溟兒的態度,也是因他將自身至於險境,而這些,全因另一男子,如此,叫他如何再掩心中之意。耐不住心中湧上的殺意,本是對瀾瑾而生,卻礙著溟兒的態度,不得不生生壓下,那灰衣人卻不知死活的往溟兒所在之處襲去,滔天的殺意頓時有了宣洩之處,將欲傷溟兒之人剮於劍下,雖已不必擔心溟兒的安危,但溟兒掌中為他人而受的傷,仍是令他十分不快。此刻大廳之內眾人聚集,卻是靜默無聲,方才暗皇殺那暗襲之人的方式已令人膽寒,而後水月公子程子堯卻口中喚著“旭”說出了那句話,看他此語分明是對暗皇而言,雖驚訝於他口中的稱呼,但更叫眾人擔心的卻是他的態度。能知暗皇之名已是令人詫異,他不止口中喚了出來,還敢如此隨意的要求暗皇勿再如此,早在知曉水月公子追隨暗皇之時,眾人已很是驚訝,此時覺出他的話中並未有絲毫敬畏,便更是心驚不已。再瞧那暗皇,並未答話,面色卻似不悅,顯然已生不快,群雄想到水月公子是初入江湖,定是不知暗皇的厲害,才會如此隨意相待,不由都為他擔心起來。雲景昊身為莊主,自然不希望此處再發生其他事端,站在正中,側首望了望兩邊站立的暗皇與水月公子,口中說道:“尊主之能令人驚佩,那人雖死的悽慘,卻也是他咎由自取,程少俠若是嫌太過血腥,雲某這便命人將此處打理了。”說著,已打算喚人前來處理滿地的血汙狼藉。“子堯不覺悽慘,只是此法太耗費內力,既然可輕易取他性命,又何必浪費氣力,”口中如此說著,祁溟月面對祁詡天繼續說道:“只是……不想見你生氣的模樣,下回,切勿如此了。”旁人如何被殺,本就與他無干,他只是擔心父皇罷了。周遭眾人聽得他的話,方知他的本意,竟是對那殘酷的手法毫不介意,心念之間只是為著暗皇,在眾人眼中如鏡花水月一般清雅淡然的水月公子,竟會說出此言,已是讓人意外,還有他如此輕忽隨意的態度,即便是話中之意是為著暗皇,卻不知那詭秘難測之人又會否領情,要知當年,凌希閣少閣主也曾頗為受寵,可一朝不慎,不知何處得罪了暗皇,往昔種種寵愛全然不見,得到的結果卻是武功被廢,被扔回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