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席捲,纏繞於離鬼頸上的炎火最先變化,仿若藤蔓纏繞,爬上了那張凌洛炎所熟悉的面容,被火舌舔舐,離鬼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悽嚎之中仍在不斷呼喚著什麼,炎火卻未停歇。將離鬼吞沒的火浪似乎並不打算就此將他滅去,而是一波一波而上,一層層的讓那慘叫愈加悽慘,凌洛炎與龍梵站立半空,注視腳下火海中的魑魅王離鬼,知道他口中所喚之人定與望天台上所顯的異狀有關。 危機“龍梵,你去望天台,那塊聖物不能有失,我還有話要問艾。”凌洛炎蹙起了眉,若是望天台上出事,那個靈獸有恙,他還找誰去問清楚這一切。龍梵指示族人分作兩撥,命一對人馬先往望天台而去,,對凌洛炎的安危卻仍無法放心,“你呢?”“我要在此看他死透為止。”揚起了薄唇,牽起一絲冷笑,凌洛炎注視腳下正在火海中掙扎的離鬼,眸色中染上了嗜血的冰寒。“妄想用那些來迷惑我,便該讓他嚐嚐炎火的滋味,豈能讓他就這麼輕易死去……”過往之事曽是他想要忘卻的,可如今有了龍梵,在此世,在身邊,有如此一人,過去的那些又如何能影響的了他。妄圖找出他的弱點,想用鈡翰霄的樣貌來令他動搖,只能說是離鬼選錯了人,令他想起過往,而今唯一能影響他的,只是讓他心中湧上了無盡的殺意。“惹怒了洛炎之人,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龍梵含笑,看明瞭他眼底之意。那道跳躍的火芒並非炎火映照,而是由心而生,洛炎最不願的便是被他人所控,他的一切都只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相信離鬼巳沒有任何威脅,龍梵深深注視了凌洛炎一眼,卻並不離去,“留你一人我不放心,我說過會在你視線所及之處,同時,你也需時時讓我瞧見。”他沒忘記寧馨的話,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恐懼之色,全是因她所見而生,也是與洛炎相關,在此時,他更不能放他一人在此。“因為寧馨之言?”凌洛炎知道怎麼說龍梵都不會自離去的,注視那雙深深凝望他的眼,忍不住〔傾身湊近了,貼著他的唇,含在齒間輕輕說道:“我不會有事,你也不會允許我有事,我說的可對?”“不錯。”微藍之中浮現笑意,龍梵並不滿足於只是唇齒相貼,指尖從銀髮中穿過,一手扣在了凌洛炎腦後,讓他本就微仰的頭高高抬起,透徹的深吻勾起了某日在軟榻上的記憶,纏綿的吻令兩人幾乎忘記了身外之事。兩人腳下,離鬼在火海中翻滾哀號,簇簇炎火如在戲弄一般,將他纏卷而後放開,每歷過一次火焰翻覆,離鬼的模樣便會更形似鬼魅一些,如豔色花朵盛開綻族的火焰爆裂升騰,好似半片天空都被炎火印紅,在火海中掙扎的離鬼逐漸消散。即便是魑魅王,終究是不敵可將世間一切燃盡的炎火。望著眼前這一幕,族人心中感嘆欣喜,有如此的宗主,何愁其他,救世或是不救,赤閻族終將立於人前,傲視天下。半空之中,龍梵終於把懷裡的人放開,看遠處,那隊人馬巳近望天台,聖物之旁的異象亦是越來越明顯,似乎有什麼正在半空聚集。凌洛炎亦抬首注視望天台的方向,想了片刻,轉身朝身後餘下的族人說道:“你們隨同凌雲,護好了聖女寧馨和渺瀾,出城等候。”“宗主--”餘下的族人仰望半空,望著翔天而立的宗主與祭司,不明為何要他們先行出城,抬頭正想諫言,卻見紅衣銀髮之人凌空而立,朝下掃來的眼神彷彿仍印著炎火的熱度,殘留著幾分曖昧輕佻的眼,猶帶著幾分笑意,挑眉朝他們望來,好似正等著他們說話,但眼底的微冷銳利卻分明示意,不容他們多言。“出城去吧!”龍梵的目光從那雙被他染上微紅的唇上移開,帶著深情的微藍轉而往下瞧去,又恢復了淡漠沉靜之色,見族人仍在躊躇,沉聲道:“望天台有異,刻不容緩,還不退出去!”淡淡平和,悠然沉靜,在紅色身影之旁,白袍在風中微動,飄散著淡淡蓮華之香,束起的黑髮紋絲不亂,深沉和緩的話語聲,與蓮華淡香一般令人安心,一手還在宗主腰間環繞,儼然是維護之意,若是他們離去,有祭司在,理應無事。長老們相顧不語,抬頭望去,只得如此安慰自己,領命稱是。凌雲瞧了在上的兩人一眼,並不說話,他知道此刻的雷落城處處存著古怪,為免投鼠忌器,也為了免添累贅,讓半數人先行撤出確是較為安全的辦法。“宗主和祭司大人可是伝有危險?”渺瀾注目遠處,滿臉擔憂之色。“先出去再說。”凌雲帶著餘下的人馬往城門之外而去,隊伍之中,寧馨在馬車內咬著唇不敢開口,一手捂在嘴邊,紅巾之下,滑落的淚水巳沾溼了衣襟,也將覆在雙眼之上的殷紅浸透。她情願無知無覺,如此便可如他人一般,只要等待洛炎歸來就好,便不會如此刻,明知註定的將要發生,卻無法阻止……城門在眾人離城之後合上,悶雷聲裡,沉重的關門聲隨著電光,將所有陰霾關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