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晝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緊張起來,“小公子平日裡確實喜歡聽人說些外頭的事,看的出他對炎主十分仰慕,可他只是個足不出戶的孩子,難道祭司連他也容不下?”在他看來,肖念雲不過是個嬌寵的小公子,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那不是他人奢望的。”奢望的是什麼林楚沒有說明,目光望向遠處,在夜色中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林楚望著遠處,卻像是還能看到那一雙背影。“這麼說難道祭司大人是有所不快?”奚晝再三確認,他實在看不出祭司心中的想法,一身白袍神色淡然的祭司龍梵,好像除了對著炎主以外,對任何人都是神人似的飄渺溫和卻不易接近。“這還用說。”巖驍沒好氣的回道,對旁人,祭司的喜怒很難辯認,但每次見到都會有人倒黴,這回就看那個肖念雲的運氣了。林楚和巖驍的話讓奚晝開始擔心起來,不過在他看來,與性命相比,那彩珠之緣也算不得什麼,孰輕孰重肖家公子自然看的清,只要經過一番告誡,應當不會有事。所謂彩珠,那是各人拿出自己身邊的圓形之物,多是珍寶珠玉之類,在求全節這一天用來拋擲之物懸掛在歡喜樹上,以此為憑求得良緣,有人若是早有心儀的物件,這一日便會早早去樹下等候同,見了對方的彩珠,便可取下。倘若只是為了熱鬧,也有湊趣隨心摘取的,倘若珠玉的主人恰是心頭所好,也有人只求一夕之歡,此後便各不相關的,可以說,彩珠是牽情之物。在先前的宴上,奚晝正說著這個習俗,還未說完便被打斷,凌洛炎對此並不知曉,這才會對龍梵的話不以為然,不經意間已經取了那枚彩珠下來。帶有靈力的彩珠是那個靈獸非吞不可的,連同魂魄一起吐出,如今還有不少落在那些屍體上,最頂上的那枚恰 好是肖念雲所有,要說巧合,確實巧的很,為了這個巧合有人卻很是不高興。“祭司在做什麼?”凌洛炎看著龍梵拉著他回到房裡開始為他脫去外衣,滿臉興味的問道。龍梵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繼續解開他的外袍,將那件紅衫脫了下來,不疾不徐的回答:“在為宗主解衣,弄汙了的東西要換下才好。”“還以為你不在乎,今日這肖念雲運氣倒是不錯。”戲弄般的挑起龍梵的臉,凌洛炎輕笑著滿臉邪氣,他還以為龍梵當真可以不在乎,沒想到還是一樣,他的外衣只不過在接住那肖念雲的時候被踫了而已。“他的運氣不錯?洛炎還是晚些再說這句話的好。”握住他的手淺淺吻下,龍梵抬起手將那件紅衫扔到了地上。將凌洛炎環繞在身前,臉上的微笑並不是顯露在人前的聖潔悲憫,淡淡的神色裡流轉的全是陰暗的詭色,“為了那枚彩珠你不是有話問他?”“因為我有話問他,你才暫時將他放過?祭司大人總不會真的這麼小氣吧?”凌洛炎明知故問,答案是什麼他當然知道,調笑似的湊近了去看龍梵的表情,他忍著笑搖搖頭,“這樣的表情還是不要讓族人看到的好。”怎樣的表情?龍梵渾不在意,他只知道他不喜歡看到洛炎被他人踫觸,任何人都不行。這雙眼,這抹笑,不論是指尖還是髮絲,每一處都只有他才能踫觸,即使是隔著衣襟被踫也是不行的,“我就是小氣自私,心胸狹窄,洛炎豈非早就知道,若不是帶你離開,留在那裡我可不敢保證他往後還能回答你的問題。”語聲含笑,緩緩回答,濁世出塵的高貴之上卻醞釀出了陰沉的妒意,眸色之間,深邃如水又深沉如海,掀起的是沉沉冰冷。那是獨佔欲作崇,對龍梵的醋意早已習慣,但近日凌洛炎卻越來越覺得他這位祭司的自制力每況愈下,獨佔欲卻有逐漸上升的趨勢。“看的我這麼緊,難道擔心我去招惹別人?”自從龍梵的身份被揭穿,那場冷戰過後他的祭司好像越來越容不下別人對他的注視,恢復所有的力量和記憶之後,他所擔心的改變沒有發生,龍梵對他的感情需索沒有淡下分毫,反倒是愈加的強烈了。“何用你去招惹,我的宗主只要站在人前,便會引來無數目光 。”微微抱怨,些許懊惱,退下從容悠然,祭司龍梵皺著眉取了新的紅衣來,不知是笑話還是嘆息,讓凌洛炎穿上外衫,他俯身為他繫上腰間的束帶。看到龍梵失去冷靜如此明顯的不悅,凌洛炎失笑,“你不是早知會有今日,如今來抱怨晚了些,那不過是個孩子,他還有利用價值,我的祭司大人,這回的醋可吃的有些過了。”拉起龍梵繫帶的時候往他身後環繞的手,他挑起滿是魅惑之色的眼,“過來,讓本宗主來補償你。”曖昧低語,上揚的唇還帶著先前被打斷的那個吻的痕跡。“這樣的補償可不夠,”龍梵的指從他唇邊劃過,目光連在指下的柔軟下,“洛炎,我可是拿你怎麼辦才好……身為祭司,我見不得我的宗主被族人敬慕,隨行在旁,我容不下他人近你的身,知道他還有用,卻險些出手將他毀去,身為祭司我好像並不稱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