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冉的話音在房裡迴響,銀曜族人面色沉重,巖驍也知道自己可能失言,顧忌銀曜族的特殊,不財隨便說話,凌洛炎無所謂的一擺手,“有蹊蹺查個清楚就是了,在這裡著急有什麼用?”朝懷冉看去,凌厲的語聲裡滿是斥責,姿態雖然輕慢,但這望來的一眼卻讓懷冉不敢再言,忽然記卡塔尼亞炎火之威原本與朔水並列的神人所留之力,眼前這位炎主看來雖然輕佻狂傲,卻是繼承赫羽之力的救世之人。也就是說,原本此刻面前這並肩而坐的兩人該是敵對的關係,而非眼前所見,他們的王竟然親自為他端荼遞水……仿若此時此地的事都與他無關,龍梵把案上擱的荼水遞到凌洛炎手邊,一夜的私語纏綿,他的宗主興許該覺得渴了。凌洛炎明白他的意思曖昧的挑去一眼,自然的接過,並不覺得有何不妥,懷冉和他身後的其它曜師族人卻皺起了眉,神情古怪,彷彿是看到了他們的神人被人踐踏了,無比委屈。銀曜族這些身披鎧甲英姿不凡的曜師當時在炎落宮外的慷慨激昂,已經成了滿臉的委曲求全之色。決雲等人知道他們的心思,想當初他們見了如祭司這般的人親自服侍宗主的起居飲食,也覺得無 法接受,可事實證明,他們的宗主沒有半點當不起的,無論是從哪裡來看,這身著紅衫,如火耀目之人就該立於天下,掌控一切,他們宗主的所行所為,令他們甘心如此。但願不久後,也能讓銀曜族甘心如此。一個端荼,一個飲下,只是片刻,房人眾人的臉上卻是神色數變,凌洛炎看見也只當不曾看見,他半點都不介意在這些人面前昭告他們,龍梵是他赤閻族的祭司,不再是當初的銀曜王。祭司侍奉宗主也是應當,放下荼盞,他滿是譏諷之色的望向那些銀曜族人:“那些失蹤的族人不論生死總該有個去處,搜遍整個城內,總有找到之時,你們族人不少,不去找人卻耗在這裡,根本於事無補。”“或許他並不真的著急。”龍梵淡淡的輕語,凌洛炎同意的點頭,“祭司所言不錯,既然如此,本宗主也不必多管閒事。”說著就站起身來。他也知道這些族人的心思,他們想用此事來引起龍梵的注意,當然有族人失蹤之事一定是真的,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對龍梵耍弄手段。凌洛炎一起身,赤閻族眾人都準備離開,在他身旁的白袍祭司自然隨行,懷冉見此情形連忙上前“炎主且慢!”凌洛炎停了步,正想嘲諷幾句,忽然門外跑進來一個赤閻族的長老,“宗主-----大事不好!”“什麼事不好成這樣?說來聽聽。”凌洛炎停了步,這幾日他沒期待能發生什麼好事。“炎落宮發現幾具屍體,不是我族之人,看來面生,也不像是炎落宮內的其他宗族。”“宮裡人多的是,難道你能個個記得?還不快去查明身份。”凌洛炎譏笑一聲,這裡有人失蹤,那頭就有人身死,這真是輪著來,剛想到這,他的笑容忽然頓住了。龍梵朝他望去,都知道他們想到的是同一回事。銀曜族這裡有人無故失蹤,便有人在炎落宮裡莫名死去……這難道是巧合?匆匆趕回宮裡,凌洛炎隨著長老到了一處偏僻的迴廊,見了死去的幾人,銀曜族幾位曜師的臉上頓時變了。“是他們沒錯,但是,怎麼可能……”眼前所見的場景,對懷冉等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衝擊,強度與前幾日見了他們的王下跪之時自然不能相比,但已足夠令他們呆滯當場。六人個,六具屍首,排列整齊,如同正在列隊,連動作都是一致的,身上的衣襟都完好而整齊,彷彿是要參加一次盛宴,面容平靜肅穆。但與安詳的如在睡夢中的表情不相稱的是,他們的頸邊破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鮮血尚未完全凝結,正從血洞之中緩慢滲出,粘稠的暗紅匯聚到地上,化成一灘詭異的殷紅,如一幅妖異的畫作,展現於在場的所有人面前。“銀曜族人,死於炎落宮裡,”凌洛炎冷笑一聲,“難道是想挑起我們兩族的嫌隙?用此等手段稍嫌拙劣了些。”確實,假若是有人有意而為,也太過明顯了,決雲觀察死去的那幾個人,沉吟說道,“其中定有原因,幾位曜師功力不俗,當不至於如此輕易被人所殺。”銀曜族在雷落城裡的地位頗為微妙,因祭司龍梵的關係而使得在他人眼中看來,銀曜與赤閻族等若一家,若是因此惹來他族的危機感,做出些什麼來也未必不可能。只要銀曜族不笨到真以為這是赤閻族內有人所做下的,這件事就不會有太過嚴重的後果。身為曜師,自然不會太過愚蠢,懷冉等人也沒有多想,他們看著屍體良久,只覺得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他們為何死在這時在,就算是被人所殺,又有誰能讓我族曜師一起死去?這根本不可能。”此處是炎落宮裡一處不起眼的迴廊,連線的是兩座樓宇,有其他兩個聲名不錯的宗族居住其中,兩族並不太深的交情,為了避嫌,也不互相走動,這條迴廊平日時除了僕從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