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多情的眼眸裡流露的是如針尖笛膜灼人的冷酷之色,話語聲不止震撼了銀曜族人,也震懾了在場所有看客,繼藍滕被處決之後懷冉是身份最高的曜師,此時不禁心中一凜。“若是不從……又如何?”“不從,即死。”語聲緩慢,一字一句,悠然之中的厲色,猶如環繞周身的炎火,看似絢爛奪目卻絲絲縷縷都能將人侵蝕的不留一絲痕跡。短短四字,彷彿熱浪襲捲,其中的危險與警告,所有人都聽入耳中,無人不被話中之意震懾。赤閻族,銀曜族,相爭在即,從與不從之間,一個問的語聲顫抖,心懷試探,一個回答的卻是含笑脈脈,字字冰冷毫不留情,誰強誰弱,根本不必拿來比較。各族來人見了此景,紛紛咋舌,他們是早聽說炎主風流輕狂,有著惑人之貌也有著驚人之舉,如此看來果然不假,對祭司龍梵的這番佔有宣告,是對銀曜族人,也是對各族的示意。擁有荼鱗之力的祭司龍梵,屬於赤閻族,也只會屬於赤閻族,屬於這個擁有赫羽之力的宗主凌洛炎,兩股強大之力,不會對立,而將在一人手中,掌控天下。先看到的是旖旎的情景,隨後體會到的卻是其下的另一層深意,不論這位炎主當真只是為了警告銀曜族,還是早有打算藉此機會告誡各族,他的目的都已達到。赤閻族與銀曜族,自兩方宗主走到一起,自其中一方俯首稱臣,就註定不能再有二主,銀曜族若不能俯首聽令,便只有與之敵對,天下各族若是不俯首隻令,結果也將被視作為敵,唯一的選擇便是從命。不從即死!這樣的話已經出口,曜師們如何敢答,銀曜族擁有強大的力量,屬於已經身在赤閻族內,作為祭司的那一人,他若是不要,他們也不能如何,數百上千年來,他們眼前只有這位銀曜王,一朝被棄,他們內心再怨再苦,也不敢對他們的王有任何的不從不敬。至於那位炎主,他的話就像無處可避的利劍,就擺在他們面前,退無可退,選擇有二。順從於赤閻族,聽令於他的手下,或者就只能為敵,兩族之爭,先不說各自手下的力量強弱,只是那並肩而立的兩人,就足夠讓銀曜族上下無人敢動手。炎火之力無人可敵,唯一能與其爭鋒的之人卻始終在他身後,白袍飄渺,目光沉靜甚至隱含笑意。水能克火,火亦能制水,兩力一旦相輔相成合二為一,誰人可敵,誰人敢敵?更不言他們這些曜師這些族人,沒有一個會對他們的王動手,就算過去數百年,被他們敬若神明之人,還是如神明般讓他們敬畏,別說是動手,就是有那般的念頭都是不敢的。懷冉的臉色白了又青,在他身後的曜師們也好不了多少,事已至此,再無退路,眼前這身著紅衫之人,真真是如一團炎火,在毫無準備之下,猝不及防的爆起一陣叫人欣賞又令人膽寒的犀利豔色,令他們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被其威儀所懾。“你們已經做好決定了。”龍梵斂眸,不必再問,他最清楚面對如此的烙炎之時,他人是如何的反應和感受,當初族內長老如此,如今的曜師也絕不會有所不同。懷冉和其他的曜師們對視,都知道不用再商議,該怎麼做已經顯而易見。數十位曜師,代表著銀曜族,齊齊拜倒在凌洛炎的腳下,在炎落宮內,在其他各族的見證之下,俯首稱臣“吾等遵令。”“從今往後,銀曜族上下聽炎主號令,不敢不從。”日正當空,烈日火色之下,銀曜族人拜倒於前,語聲朗朗齊整喧天,這一回叩拜的再不是他們的銀曜王,而是在他身邊,負手而立,紅衣炫目的那一人。銀髮飄揚著濃烈的赤色,挑眉輕笑著幾分邪氣,挑情的惑人之色,擁有的卻是一雙奪人心魄的眸,聽到他們的話,冷酷的銳色退下,浮上些許滿意的輕快,“很好,我也不想兩族再有隔閡,各位曜師請起。”懷冉等人起身,這一回神色恭敬,即使炎主是在用銀曜王脅迫於他們,他們知道,卻無法不遵令行事,這是種複雜的感覺,同時對炎主懷有怨艾,又同時對如此的他感到欽佩,他們的仰賴與強者,縱然不甘心,卻也明白,這紅衣如火之人到底是被他們的王看上的。只是王竟會容得他……思及先前凌洛炎所說的話,他們又鬱結起來,真的要接受一切,還需時日。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銀曜族人,凌洛炎轉身擺了擺手,“各位都散了吧,今日之事總會有個結果,水落石出之時自會告訴大家。”“是是,那我們這就去了,還有魔物未除,需要安排人手。”各族連忙頷首,口中答應,沒想到幾人之死會引出如此的轉變,如今他們再看那身紅衫,比之先前又有不同。這位炎主不再只代表赤閻族,還代表著銀曜族,在他們面前將曜師收服,若說他不是有意而為,那便不是為人稱頌的炎主了,如此手段,又有如此助力,世上怕是無人能再與他相比。人群各情心思的散去,同樣的感觸,有嫉又羨,卻也又敬又怕,浩劫所言的救世之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