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炎看見他們臉色難看,嘴邊的弧度揚起的愈加明顯,銀曜族之力他想要,卻不能完全依靠龍梵的威信,否則即便得到也不是屬於他,他們對龍梵越是忠心便越是難以接受他立於龍梵之上,看來得用點手段才能把這股力量收於手中了。正在玩味他們的表情,想著如何才能叫這些人甘心俯首,夜翼站在一旁忽然轉頭往外看去,凌洛炎隨他的目光注視,竟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此的人。“本宗主好像並未召見你,祭司有事?”倏然起身,凌洛炎將先前的算計全部拋在了腦後,往此處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這幾日都沒怎麼搭理的男人,他的祭司龍梵。也是這些人的宗主,銀曜王龍梵。掃了一眼銀曜族人意外欣喜的表情,凌洛炎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身穿白袍之人走近,他不讓龍梵參與族內議事,龍梵也不走入議事之處,這會兒卻偏偏在他接見銀曜族人的時候出現了,要說他不是有意,他是怎麼都不相信的。雖然前幾日龍梵當眾表示放棄歸去,情願留在赤閻族內作為他的祭司,可突然選在此時出現,卻讓他不得不多了些其他的想法。一旦心中產生懷疑,無數的想法都會跟著冒出,他的祭司有著怎樣的心計他比誰都瞭解的透徹。“宗主。”好似不曾看到銀曜族人的存在,身穿祭司白袍的男人緩緩走近,在凌洛炎神色複雜的注視下對他行禮,隨後才看了一眼那幾人站立的方向,目光淺淡。本該接受世人崇敬眾人跪拜之人怎能對他人行禮!還稱其為主!雖然早就有所準備,懷冉和他身後的族人見他如此動作,卻還是像經歷那日在堂上的所見所聞一樣,呆愣的不想接受眼前所見。可他們的宗主卻像是有意做給他們看似的,不止行禮,竟還走近那位炎主,瞧著他擱在一旁的餐盤,嘆息著語聲輕柔。“洛炎就算氣我,也不能不用膳。”龍梵靜靜的站在一邊,注視著身前之人,眸色微藍若有若無的從懷冉等人身上再次瞥過。旁若無人的低語,流露的是關切,凌洛炎卻沒有錯過龍梵眼中一閃而逝的注視,目光驟然緊縮,擱在案上的手逐漸收緊將掌中紙箋捏作一團,他只覺心口的跳動忽然加快。龍梵果然是有意選在此時出現,根本就是來見他的族人!他在打算什麼?“你也太自以為是了,本宗主豈會為此而不用膳,倒是你,竟敢不經我的允許,擅自來這裡——”挑起嘴邊的弧度,凌洛炎嘲弄似的揚起了眉宇,眼中露出危險之色,一手輕佻的勾起龍梵的臉,夾著惱怒與憤恨猛然覆上唇去。毫無徵兆卻激烈無比的吻如一團烈火,站在房內的人彷彿都能感受到那種熱度,懷冉等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宗主不曾抗拒,竟還縱容一般微笑著接受,深邃沉靜的眸色朝他們掠過,倒似是對何事滿意,微微閃過一抹異色。龍梵抱緊欺近身前之人,斂下眸中的閃爍,若非這些人,洛炎何時才能允許他近身,這幾日對他都是不理不睬,雖然夜間還是同床共枕,對他的態度卻不再是當初那般,顯然還是怒氣未消。紅衫白袍交錯,為了銀曜族人瞧個清楚,凌洛炎的這個吻極盡曖昧,溼熱交纏的唇舌吐出灼熱的氣息,雖然只是一個吻,卻叫在旁邊注視的懷冉等人看的面紅耳赤。沒想到這位炎主會有如此突然,如同在宣告什麼的舉動,更讓他們吃驚的是他們心中的王擁緊他,以比之毫不弱去半分的熱情回應,一手在那紅衫背後輕撫,溫柔卻帶著獨佔的動作彷彿恨不得將面前之人整個揉入懷中,他們從沒想過,原本淡於塵世之慾的王也會對人如此熱情的一日。怔怔的注視,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臉上的熱度忽然退去,瞬間醒悟到即使封印解開,恢復了一切力量,對他們的銀曜王而言,之前所計劃之事再不是最為重要,此刻在他們的王心中,只有赤閻族的這位炎主才是他所想要的一切。“誰準你擅自出來的?既然你已經選了留在族內,便要聽本宗主的號令。”移開唇,凌洛炎對身前之人如此說道,目光卻掃過銀曜族那幾人,如同警告,燃氣一陣懾人的壓迫。龍梵平靜的眸色只看著身前,頷首回道:“只要在族內一日,祭司龍梵還是祭司龍梵。”再次感受到他們的期望無法實現,懷冉無奈感嘆,“看來我主真的不打算……”說道這裡,猛然記起當初藍滕是為何而死的,他頓時有住了口。龍梵淡淡瞧了他一眼,懷冉連忙垂首,凌洛炎卻沒有忽略他口中所言,即使只是半句,也足以讓他肯定心中的猜想,冷哼一聲,他抓住龍梵的衣襟,咬牙說道:“你跟我過來!”拂袖轉身,心底紛亂的思緒讓他無法維持冷靜,回頭看去,身後聽令隨他而行的身影看來卻依舊是那般悠然平靜,這幾日冷戰雖然是他不願原諒龍梵,可他卻不甘心發現,越來越受到影響的人居然是他。早就知道哦他祭司擅於看透一切,一擅於什麼都不說,卻沒有如同這一次這麼讓他窩火,他氣他,卻又無法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