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而已。其他長老曜師們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有些無所適從,早就做好了各種打算,可存在的無比可以的這些靈犀族,卻這樣跪拜他們的祭司。沒有人發號施令,上百人一個個跪下,彷彿是出自本能,令他們甘心叩拜,無比崇敬。赤閻族人如今適應了環境,能看到頂上落下的毫光,星星點點,如同星辰遍佈,那是沙礫吸收月色的光澤,銀芒點點,如同是在無際的星空之下,上百人跪在宗主和祭司的面前,沉默的氣氛裡,逐漸瀰漫出蒼涼的悲哀和倦意。“綺旋懇請銀曜王和炎主恕罪,用這種方式見到二位,是綺旋的不是,是靈犀族怠慢了。“這種恭敬絕對不是假作,而是發自內心肺腑,綺旋王跪在地上,垂首這麼說道。“你們就是靈犀族,水火為圖騰,同赫羽荼鱗是什麼關係?”凌洛炎沒有讓他們起來,有人要跪他的祭司,他完全不介意,反正龍梵在世上眼裡原本就是最近似神人的存在,當得起他們這一跪。“不知我們要來,卻說已等候多時。”龍梵在旁,提起了這個綺旋王先前迎接他們的時候所說的話。“我知道,二位就是為我靈犀族而來,綺旋在此,今日,會將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各位請隨我來。”站起身,綺旋王示意族人讓開,親自領路,在這片昏暗空曠的地方,往某處看不表方向的深幽黑暗裡走去。靈犀族敵我難辨,還不知他們想要做什麼,林楚看著人影消失,心中無不擔心,之前在炎落宮裡發生的那些事還不知和他們有沒有關係,這個結界又是何人所設,為了什麼而立,靈犀族為什麼如此神秘?他想要提醒,卻見那一又人影已經往那個方向去了,嚥下口中的話,他追上其他族人的腳步,心底苦笑,不管他怎麼擔心,若是有祭司在,即便出事,也不會有事的。更何況,連他都猜想到顧慮到的事,宗主和祭司又怎會沒有想到?想通這點,他拋下疑慮往前走去,目光自然而然的又落在那身紅衣上。沒有多少光線的地道里,那一身紅衣尤其的顯眼,身穿紅衣的人時不時的會往白色衣襟下抓住祭司的手,幾番擺弄似的不知做了什麼,被祭司緊緊握住,無法鬆開收回,也就那麼無所謂的搖擺著手臂,漫不經心的繼續向前。只要時常留心,總是會發現許多細微的他人沒有察覺的地方,不管是髮束上多垂下一處的髮絲也好,被遮掩的更緊密的紅衫也好,還有那偶爾出現的,看著祭司的時候,有些不滿卻又無比輕佻曖昧的眼神……在他眼裡看到的,總是比其他族人所見到的更多,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又看的忘形,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在這暗如夜色的地道里,他才敢這麼看著那身紅衣,儘管只是一抹背影。就在林楚痴痴看著,神不守舍的往前行走的時候,白袍祭司微微轉過頭,那一眼淡淡的輕瞥,卻讓林楚倏然醒悟過來,隨即驚出一身冷汗。他怎能忘了,就算是在這暗色之中,對祭司而言,也依舊不是問題,任何落到宗主身上的注視,龍梵祭司怎會沒有察覺?垂首加快腳步,他幾乎已經感覺到寒意的侵蝕,那種眼神,絕對不是祭司愉快的表現。“到了,各位請上座。”親自領路的綺旋王停下腳步,在他身後靈犀族的其他人分立兩旁,亮起了不知何時準備的燈。凌洛炎拉著龍梵走進去,長老和曜師們跟隨,令他們意外的是,就算在此刻身處的這間寬闊的議事廳裡,桌上放置的也不是什麼琉璃燈,或者玄珠之類能照明的東西,而是和那些靈犀族人手中拿的一樣,聚滿了沙礫閃爍的光球。此處的沙子很特別,在這個結界裡,凌洛炎見到的沙子會吸收月的光華,都是淺銀閃爍的顆粒,令他想起炎落宮裡曜師們死去的時候,在他們屍體身邊留下的細沙,在日光下會金黃璀璨,耀眼非常。這兩種怎麼看,都該是同一種沙子,來自於這個結界,甚至可能,就是來自靈犀族,除非整個地方還有其他宗族,但是看來,好像沒有這個可能。綺旋王在兩人坐下之後也落座了,手中的光球在桌上將他臉上照出一片銀色光芒,那張白晢豔麗的臉上,像是藏著無數的隱秘,想要馬上脫口而出,卻又不知該從何處說起。“靈犀族人想要荼鱗之力,毀去世間所有。”片刻,他終於開口。巖驍驚詫一聲,冷笑,“你們就是靈犀族,你們竟敢在宗主面前說要祭司滅世?”綺旋王竟然搖頭,露出苦笑,“世上有兩個靈犀。”就在凌洛炎這一邊正做客“靈犀族”的同時,夜翼也已經身在“靈犀族”之內,他終於找到了靈紓,被捆綁著,渾身赤裸,扔在地上的靈紓。長髮散下,還是他從他身邊離開之時的模樣,淺櫻色的眼眸看著窗外,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沉思,任何時候看到那麼一雙眼,除了能看到媚色的誘惑之外,很少還有人能分辨底下所藏的心思,所有人都會被外表所惑,被這雙眼勾去心魄。這是一間空蕩蕩的房,房裡甚至沒有一張床一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