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自己。”靈紓這樣回答,作為辯解,這番話顯得有些古怪,夜翼還想再問,忽然感覺到有人正在往門前接近,雖然還沒聽到腳步聲,但他能感覺到有人類的氣味。用外衣將靈紓包裹好了,夜翼探首朝窗外看了一眼,往這裡下去,無法避免會被這裡的人發現,下面的通道里有人看守,就這麼一看,卻恰好見了某個見過的人往這裡而來。封塵絕,來人正是那個讓他主人不耐煩,讓祭司想除之後快的封塵絕。那些怪人口中說的客人原來是封塵絕,夜翼沒去理會封塵絕來這裡做什麼,他來這裡就是為了靈紓,他不會去想為什麼急於把靈紓找回來,他只是照著本能去做。他想要他回來。垂首著著在懷裡的少年,血紅的眼恢復成冰冷的銀白,原本冰冷的臉上卻有了些許柔和的跡象,靈紓看著他,沒有催促,雖然他已經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了。就在夜翼抱著靈紓兩兩相望的時候,門前除了腳步聲,還有了說話的聲響,“這是最後一個妖族了,雖然是個半妖,不過效用應該還是一樣的,還沒試過,一試就知道……”門開了,說話的男人看到房裡的夜翼,一愣,在他身後一起進來的另一個人醒覺過來,轉身朝外大喊,“快來人。”奔跑的腳步聲凌亂的響起,夜翼看了看靈紓,索性將他放在身後的絨毯上,轉身面對越來越多衝進房門來的人,銀白的眼眸霎時一片血紅。“一試就知道,你們的魂魄是不是都那麼難吃。”如同冰錐一樣的話字字透著寒氣,想到倘若他遲來片刻,靈紓會遭遇什麼,夜翼那雙血紅的眼泛出冰冷噬人的光芒,身後的黑髮緩緩浮動,瞬間,空氣中彷彿彌散出一股屬於地獄幽冥的黑暗氣息。黑沉沉的死氣如無底深淵,彷彿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可以將所有都吞噬,匆匆趕來的人驟然感覺一陣陰冷,就像是在這一眨眼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百遍。“引魂族……”有人從夜翼那雙銀白轉做血紅的眼晴裡看出了什麼,驚顫的語聲開始發抖,他們怎麼會招惹到引魂族,引魂族怎麼會和這隻妖扯上關係?根本還不及發問猜想,眼前漆黑的身影猛然躍起,月色透過窗欞照射過來,張開的衣襟如一雙黑色巨翼,夾著無比森冷駭人的詭秘死氣,不及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他們眼前。巨大的圓月灑下滿室銀輝,眼前的巨翼彷彿將一切都遮蔽,牆上印出漆黑如夜的暗色,死亡,血腥,魂魄分離,被撕開的屍體散了滿地,淒厲的慘叫聲無比慘烈,在皎潔的過分而顯得詭異的月色之下,從視窗飄散……“兩個靈犀?”地底,靈犀族內,凌洛炎重複了一遍綺旋王說的話。安靜的落針可聞的議事廳時,靜謐的幾乎詭秘,眾人屏息,就算知道自己族內的秘密,靈犀族人還是不自覺的緊張起來,這件事關係到他們的生死。“我雖然是此處的王,但另一處的靈犀族,並不歸我管束。”綺旋王抬手撫摸邇生的發頂,少年模樣卻顯得無比老成的邇生垂首無比乖巧,這個時候看來才符合他外表的年紀。“我王才是靈犀族的王!這一點不會改變,那些東西都是叛徒!”頭上被溫暖的掌心撫摸著,邇生的眼眶微微發紅,說起這件事,嘶啞破碎的話音裡卻顯得一股怨氣和恨意。赤閻族人到現在還有些弄不明白,這結界裡的靈犀族究竟是怎麼回事,正在疑惑,便聽一句淡然之中透著悠遠的話語聲響起。“靈犀族是為何而存在?”說話的是炎主身邊的白袍祭司,問話的語聲是能讓人安心的沉穩,好似只要回答了他,只要聽他指示,所有的問題都將不再是問題那樣的令人放心。“這才是關鍵,不管你靈犀族有幾個,本宗主只想知道你們為什麼存在於結界裡,還要住在地底,而你說的那些靈犀族的人是不是就是出了結界,對我族曜師不利的人?”取過不遠處擺的光球,凌洛炎把玩其中的細沙,看似含笑的眼裡掠過一絲刀鋒似的厲色。說起“我族曜師”幾個字,祭司身邊的紅衣人說的無比順口,本來,龍梵的就是他的,“曜師雖然屬於銀曜族,但又何嘗不是我赤閻族的人,既然是我手下的人,就不能平白無故的被人殺了就算了。”並不激動也不含威懾,含笑說來的話和隨意把玩沙子的動作看來都不像有怒氣,但看不出怒氣的不悅更令人忐忑,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能感覺的到,眼前這一團火色已經燃燒,炎主已經不悅,做了那些事的人不論目的是什麼,都要承受成倍甚至成百倍的回報。綺旋王一愣,他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隨即臉色沉重起來,那張臉上的豔色便黯淡了數分,“他們竟然藉著結界的裂縫出去了,十多年前我分明將裂口補上,看來,還是沒有成功。”他嘆了口氣,懷著尊崇的神色,感嘆道:“這畢竟是神人所設的結界,我綺旋再如何想要彌補,所懷的也並非神人之力,對這結界絲毫不起作用。”聽他這麼一說,凌洛炎和龍梵都能確定,肖念雲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