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陪我。”手腕被拉住,黎凱烈用他化妝之後更深邃的目光看著他,原本就英俊完美的輪廓在暗夜的餘光裡如同希臘雕像,五官的立體感所表現出的邪惡魅力簡直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收回目光,巫維淺不著痕跡的在黎凱烈的腰上掐了一把,甩開他的手,“我留在這裡你能安心拍?別鬧了,快去。”嘲笑著黎凱烈的話,他轉身就要離開。被他們完全忽略的女人不能忍受他們之間的動作和竊竊私語,卻不敢再隨便開口說什麼,才挨近黎凱烈就得到一句話,“給我滾!”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分外陰沉的臉色再妝容的襯托下透出明顯的危險性,薇芙從剛開始就被他的氣勢征服了,一反常態的沒有發作,聽話的走到麥凱金這裡,準備拍攝。這該算是莎倫·薇芙的聰明之處,她是v的女主角,只要開始拍攝,還怕和黎凱烈沒有更多接觸的機會嗎,打著這種算盤,她的配合讓奧文大開眼界,更清楚黎凱烈的魅力到了什麼程度,一切準備就緒,終於能開拍了。巫維淺對身後看了一眼,經過腳下的紫色花叢,看到了站在陰影裡的男人,“雷德探員,你果然還是不放心。”“這是我的職責,保護重要證人。”雷德沒有帶人,像是一直夜裡找食物的黑鷹,站在建築物角落的暗影裡看著光亮的地方,“你知道瓦羅克當初為什麼要綁架你嗎?據說他得了癌症,正在找最後的希望,你知道他所說的‘希望’是什麼嗎?”“噢?是嗎?原來如此。”巫維淺不為所動的站定,沒有回答,從外套的口袋裡取了支菸,和他一起看著遠處拍攝地點,鐘樓穿破雲霧,在也夜晚有種滄桑的詭秘感。瓦羅克之所以在那麼多年的追蹤後,不惜安放炸彈威脅,採用種種激烈的方法,還不惜僱傭價格高昂的國際傭兵,一切都源於年邁的瓦羅克發現自己患了腦癌,還不是晚期,但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了他。他執著於找尋的東西是什麼,從巫維淺身上又想得到什麼,雷德百思不解,“可惜那些傭兵都死了,沒有人知道瓦羅克要什麼,維爾特先生,你應該知道吧,他綁架你的目的。”“當時烈受了傷,我很亂,所以沒有留意他的話,幫不了你。”隨便編了個理由,巫維淺不相信雷德會輕易接受他的回答,所以他說什麼其實都不重要。“是嗎,這倒是個好藉口。”雷德不再繞彎,話裡透出明顯的懷疑,這個冷漠的男人到底在隱藏什麼,他一定會找出來,“今天我讓人查了航班人員的名字,有一個人也上了飛機,你知道他是誰嗎?”話鋒一轉,他瘦削的臉微微緊繃起來,能讓雷德有這麼大反應的只有和案情有關的事,巫維淺警覺的轉過臉去,手裡的菸頭冒出紅光,照亮漆黑的眼眸,“瑞斯出現了?”“啊啊啊啊——”女人的尖叫聲突然響起,劃破夜色中的寂靜,巫維淺和雷德同時一驚,飛奔過去,遠處的拍攝現場變得混亂,不少人匆匆往樹林裡走,“出事了?!是薇芙小姐!”按照v的劇情,莎倫·薇芙要在樹林裡奔跑,製造搖晃的影響,在正式拍攝這個鏡頭之前,她需要事先熟悉地形,確定好奔跑的路線,避免被樹枝劃傷和摔倒,她一個人先過去,然而現在,傳來的卻是她的慘叫聲。 電影才說到瑞斯,這裡恰好就發生意外,這個名字總是給人帶來恐懼,像是不存在於真是世界的幽靈,誰都不能預料關於他的噩夢什麼時候會到來,莎倫·薇芙會是瑞斯的目標嗎?雷德加快腳步趕上去。黎凱烈看到跑來的兩個人影,一把拉住巫維淺,“如果是他——”發亮的灰綠色的眼睛,劃過如同閃電的光芒,醞釀著一場暴風雨。“她在那裡!”攝製組的人舉著手電筒,人群奔跑現場混亂,巫維淺扣住黎凱烈的手腕,“如果是‘他’,你難道不想知道‘他’是誰?”比起關心莎倫·薇芙,黎凱烈更想抓住那個自稱瑞斯的兇手,不是因為他本身犯下的罪,而是為了巫維淺,“那就讓我們看看,他是誰吧。”微笑著卻露出殘酷的表情,黎凱烈在燈光的指引下接近發出慘叫的地點,前面的人手裡握的手電燈搖晃,在原地留守的工作人員都有種不好的預感,巫維淺和他一起到樹下。可能由於莎倫·薇芙的尖叫,兇手的計劃被打亂,提早引來了人,讓他慣用的手法沒能完成到最後,屹立在夜色中的洋槐樹伸展著枝椏,不規則往上展開的樹枝彷彿一隻只伸向天際的手,在這顆古老的樹下,穿著純白色宮廷禮服的莎倫·薇芙坐在地上。她受了傷,但她驚恐睜大的雙眼正在告訴所有人,她還活著。脖子上流下的血跡染紅了華麗的禮服,被一束束手電筒的管線籠罩,莎倫·薇芙喉嚨裡發出咯咯的古怪聲響,她想說什麼,這種掙扎卻只讓脖頸上的血流的更多而已,驚恐到呈現呆滯狀態,她在地上一動不動,瞪大的眼睛在光下瞳孔緊縮。猶如一幕最古老無趣的恐怖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