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他的背後,那是樓梯轉角的地方,光線有點暗,巫維淺沒有留意,轉頭看過去。牆上有一排紅字,確切的說,那應該是血字,已經乾涸的血,和房間裡本身殘留的血腥味融合在一起,早就淡化,所以他們一開始誰都沒有注意,但現在黎凱烈看見了,像是察覺到不對勁,他往前走了幾步,看清楚了那上面寫的東西。“你在哪兒?”黎凱烈讀了出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或者說一個問題,但出現在這裡卻變得不那麼簡單,不那麼讓人明白了,巫維淺也走過去,看到那行字,可能是用手寫的,是用手沾著血跡在牆上寫下來,接著問題就來了,這是誰的血,又是誰在這裡留下血字?“這不是薇薇安的筆跡,而且從這字型上看起來,寫字的手應該很大,是個成年人。”他摸了摸那三個單詞,血跡早就幹了,是用英語寫的。 淺吻“我帶你離開的時候有鎖門。”黎凱烈在他背後也伸出手,摸了摸那面牆,他回憶當時,非常肯定。“窗戶破了,也許有人從視窗進來。”巫維淺站在樓梯轉角,視線從客廳的角落開始巡視,然後停在了視窗,“那裡也有。”窗框下面,在碎玻璃堆裡,有幾滴血,“這不是上次留下的,看這血跡的形狀,”巫維淺指了指視窗下面的一點暗紅色,“這是從人體上滴落的,不是濺射狀。”受到衝擊飛濺出來的血跡和滴下來的血,會呈現不同的形狀,黎凱烈點頭,同意他的觀點,看巫維淺神情專注,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不知是調侃還是揶揄,“你該不會是還當過私家偵探吧?”“隨你怎麼想。”巫維淺不予理會,繼續搜尋房裡的異樣,黎凱烈在背後看著他,灰綠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裡,看不出表面之下的任何情緒,當巫維淺的腳步忽然停下,他才踏著悠閒的步子走近。“又找到什麼?”他停在他身邊,然後發現,除了樓梯轉角,沙發背後也有一個血字。維爾特。牆上寫著“維爾特”,w開頭的幾個字母組合,清清楚楚的寫著巫維淺的英文名,兩人的視線同時轉向樓梯轉角,陰暗的牆角邊,另一行字依舊清晰,連在一起讀,那就是——維爾特,你在哪兒?這絕不是薇薇安寫的,但除了她,還有誰要找巫維淺?而在屋子裡留下血字,也完全不像善意的詢問。神秘的來訪者在陰暗的角落裡,用暗紅的血色留下疑問,這似乎不像惡作劇,在巫維淺認識的人裡,也沒有人會開這種玩笑。“這不是那些老東西派人做的,他們的方式一向很直接,不喜歡故弄玄虛的東西。”從黎凱烈的話裡能聽出他對克勞迪家族的瞭解,身為掌權人肯特·克勞迪的孫子,他為什麼會離開家族,隱藏身份,用中國名字混跡娛樂圈,這些問題巫維淺不想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本身也有許多不想告訴別人的事。“去樓上看看。”他往樓上走,不確定自己還會看到什麼。“如果警察現在來這裡,一定會以為這裡是案發現場。”黎凱烈跟在他身後,在走上樓的時候伸手到他的胸口,“你的傷怎麼樣了?我記得傷口很嚴重。”“沒錯,而且這還得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它不會那麼嚴重。”一挑眉,露出沒有笑意的微笑,他的眼神穿過黎凱烈的視線,拉開他的手,到了二樓。床`上還保持著原樣,是巫維淺離開時候的樣子,滿床鮮血的紅,如今變成暗暗的褐色,床單凌亂,像是經過一番搏鬥,黎凱烈靠在門上,“那真是刺激的一天,你說呢?”“我不喜歡刺激。”冷冷答話,巫維淺皺著眉轉過身,“如果不是你,薇薇安不會遇到這種事,我也沒那麼多麻煩,黎凱烈,找到薇薇安之後你不要再來煩我,我沒耐性陪你瘋。”空氣在剎那間凍結,凌厲的視線突然投射過來,靠在門框邊的男人站直身體,“你現在才說這些話,是真的想逃跑嗎?巫維淺!”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他,“我沒那麼容易放手,如果你再弱一點,再沒用一點,我不會要你幫忙,不會對你感興趣,但誰叫你這麼……”他突然停住,狠狠看著他,彷彿一路上的收斂終於到了爆發的時候,眼神對著眼神,黎凱烈像只狡猾兇殘的野獸那樣,露齒而笑,“怪我嗎?是你的‘永生’引來這一切,我也是被拖下水的那個!還有薇薇安,這些都是因為你,你自己心裡清楚。”殘酷的笑意擊垮了巫維淺臉上的冷漠,轉瞬他又恢復了淡漠的表情,動了動嘴唇,牽動一絲自嘲的弧度,“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和我扯上關係,像我這種怪物還是離得人群遠遠的才好,我不是個正常人……”“誰說你是怪物?!”前一刻還惡狠狠的男人開始皺眉,抓著巫維淺的領口,剛才的暴戾強橫似乎被這句話打敗了,“誰說你是怪物了?沒人說過!”黎凱烈緊緊皺著眉,忽然拉著巫維淺吻了上去,在額角的位置,一個純情到讓人覺得怪異的吻,有點霸道,有點溫柔,彷彿是為了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