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事實,風展諾笑了笑,抽出一支菸,“你說的很對,費斯頓組長,所以我來幹什麼也和你無關,我只是今天晚上不想一個人睡而已,這次沒有委託。”嘴裡吐出煙霧的男人隱藏著不耐的表情,風展諾從來沒有用這樣的面目來面對過費斯頓,他這麼做了,一直以來保持在他們之間的膠著的曖昧氛圍似乎突然消失無蹤,那一度讓費斯頓很惱火的那種狡猾的笑意在風展諾的臉上消失了。“你是怎麼回事?”費斯頓忍不住抬起他的臉,男女之間出現這個動作不是威脅就是調情,但費斯頓做出來似乎兩者皆有。風展諾揮開他的手,笑了笑,“你忘了,我說過了沒時間和fbi周旋,而且你攪了我的興致,是男人都明白,難道你還要我給你好臉色?”他說的很明白,但費斯頓聽的出來,攪了興致倒未必是重點,他和他都不是遲鈍的人,早在之前他們兩個都察覺出某種東西,最好的方法是迴避,這對他們都好。他應該慶幸,殺手總是理智的,而他也一樣。風展諾也覺得費斯頓應該明白,果然,這個fbi看了他一會兒,放開手,“看中了哪個?”費斯頓的視線轉向舞動的人群,加入行列,保持這場奇異的遊戲進行下去,裝作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酒客,來這裡只為了尋歡作樂,只是肩膀卻貼的很近,為這場荒謬的相遇洩露了遊戲底下真實的痕跡。溫熱的體溫,近在咫尺,這段時間以來始終在費斯頓心底騷動著的情緒,此刻突然平靜下來,就像終於得到一直渴望的東西,他的手臂不著痕跡的疊上了風展諾的。被他碰觸的幽靈沒有避開這種接觸,和接吻比起來這簡直不算什麼,但此刻這種輕微的碰觸,反而比一個吻更耐人尋味。問他看中哪個?風展諾瞄了眼他們交疊的手,在曖昧的燈光下,嘆息聲隨著煙霧飄散,曖昧而模糊,“可惜我看上的不能動。”往旁邊瞥了眼,他的回答指的是誰不言而喻,費斯頓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眼睛裡一瞬間彷彿升起兩簇火,“動不起就別說這種話,你不招惹我,我也不會去動你。”這幾乎算是他們之間最開誠佈公的談話了,雖然就這麼幾句,但似乎是有某種默契,不需要再過多解釋。在這個燈光迷濛的酒吧裡,這個沙發座的角落上,去除身份的障礙,假設他們互相不認識,也許他們會做的更多,不光是打招呼,也許還包括親吻和更深入的接觸,但成熟的男人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又是不該跨越的。自從上次一起經歷過沙漠和追逐,費斯頓教訓過格雷格,要求他不要再和幽靈這種人有牽扯,今天見到這個殺手,他卻無法完全按照自己當初說的去執行。費斯頓覺得一切都在控制之下,才會聽憑自己的本能,但他小看了這個幽靈,或是高估了自己,在他意識到這個殺手對他的吸引力的時候,就不該放縱自己去接近,現在似乎已經晚了。這種隱秘的禁忌感時刻都在挑動著他的神經,即使他已經有了威爾,卻無法將這種感覺隔離。想到威爾,費斯頓才想起來,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找他來家裡了,通常他至少一個星期會找他兩三次,可在這個星期裡,他忙於查案,沒有想起過威爾,但這個殺手的樣貌卻在腦海中時常浮現。“我走了。”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義,風展諾在這時候站起來,“換個地方,讓你可以放心,凱達組長。”一隻手臂忽然被抓住,“你想就這麼離開?”費斯頓隱沒在光線下的臉孔看不出表情,但他確實很不高興,從他更加低沉的嗓音裡聽的出來。風展諾看了眼被扣住的手腕,“不離開還能怎麼樣?難道你要跟我回家?”他挑釁的看著他,沒想到費斯頓也跟著站起來,抓著他的手臂走向後面,“跟我來。”那裡是洗手間的方向。赤愛殺手 去他的剋制酒吧的洗手間通常有很多種用途,風展諾當然不會以為費斯頓是為了去緝毒的,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去,遇到幾個衣衫不整從男廁裡走出來的女人,香水味和香菸味還有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酒精、體液,複雜的氣味混合在一起,成了影射慾望的氣息。費斯頓·凱達不像是會拋下手下,自己帶個男人去尋快活的那種人,槍就插在風展諾的後腰,他隨時準備動手,前面的人忽然一轉身,費斯頓的手肘架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推進一個隔間。“是不是你?”費斯頓陰沉的臉色和異樣的表情是他沒有反擊的原因,他不解的挑眉,“什麼是不是我?”湛藍的眸子足以隱藏任何黑暗,定定的注視著費斯頓,神情自若的微笑著,解讀不出更多的內容,費斯頓慢慢拔出槍,風展諾的表情立即深邃起來,“凱達組長,我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讓你這樣歡迎我。”“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槍口對上他的心臟部位,即使他很確定費斯頓不會開槍,還是被這莫名的指控惹火了,一把抓住槍管,“信不信我能在一秒鐘內卸了它?”沒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