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淵臉色白了白,卻沒有否認。天戰對著下面的張小合喊:“將軍,你過來,當著兄弟們這麼多人的面,讓我給你占卜一下,看看你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使得我大琨萬事興隆。”張小合愣了愣,沒有反應。天戰咳嗽一聲,從袖口中抽出一塊黑漆漆的東西,輕輕握在手中,斂神放在胸口處,過了一會兒,面色慘白,轉頭對著旁邊的侍衛命令道:“快,燒一盆火。”天戰緊緊閉著眼睛,手指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顫抖,用力的幾乎要摳到胸口裡一樣。他的嘴唇顫動,強忍著咳嗽的模樣,明明已經是慘白的像是鬼一樣的臉色,現在竟然還能更蒼白一分。等到那盆炭火端過來的時候,天戰額頭流出了冷汗,將那黑漆漆的東西扔到了火裡,低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天戰的戰衣被風高高吹起,手裡拿起一根毛筆,雙眼緊閉,過了一會兒就看那火盆的火驟然竄高,盆裡黑色的東西似乎也被燒成了紅色,隨後火焰才慢慢下去。天戰拿起筆,也不顧燙不燙,將盆裡的東西拿出來,仔細的看,然後把上面的灰燼用毛筆掃去,手指被燙的通紅。天戰轉過身,面色複雜的對著張小合道:“龜甲占卜,卦象為直,神將,如果可以的話,卦象的意思是讓你去……”天戰頓了頓,道:“讓你去刺殺。”天戰解釋說:“【黛陶】幼皇今年剛年滿五歲,整個帝國運作全靠相國,相國一死,全國混亂,方此可以百戰不殆。”張小合向後退了一步,搖頭:“殺人?不,我不……”天戰輕輕咳嗽一聲,冷著臉說:“你被七殺選中的那一刻,手上就不可能全都是乾淨的。”張小合奇怪的轉頭看了看沈軍明,喃喃地說:“不是我,是——”沈軍明狠狠地瞪了張小合一眼,比劃著口型,道:“閉嘴!”他不想讓這個天戰知道雪狼究竟在哪裡,看天戰連雪狼的名字都知道,心裡覺得陰暗,加上天戰剛才說要傷害雪狼,害怕天戰真的付諸於實際,手心都出汗了。張小合一看沈軍明這架勢,馬上閉上了嘴,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深沉道:“我知道了。”天戰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過了一會兒,老老實實的彎腰做了個揖,聲音放緩:“不知足下是否方便將七殺喚出來?我們可以一起商討。”張小合心裡哀嘆:‘這哪兒能是我喚的出來的?要死。’天戰看張小合面部表情扭曲,也就明白了個大概,道:“是不方便嗎?那算了,反正日後還有時間。”天戰從袖口中掏出另一塊黑漆漆的東西,說:“到了物歸原主的時候了。”張小合疑惑的看著那黑漆漆的東西,問:“這也是龜甲?”“不是的。”天戰笑道,“外面是【黛陶】國的黑陶,裡面包裹的是我國鎮國之寶,琨。”張小合上下打量那平凡無奇的東西,問:“就是這個?黛陶和大琨打仗,只是為了得到這個東西?”“他們要的不是這個,他們要的是琨脈。”天戰冷冷的說,“痴人妄想。”張小合伸手接過來:“為什麼要給我?”“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天戰道,“這是屬於七殺的,自然也是屬於你的。”張小合咋舌,想,這麼珍貴的東西,還是趕快還給沈軍明的好。天戰眼神放緩,忍不住又咳嗽了一聲,道:“剛才真是失禮了。我對七殺殿下並沒有半點不敬之意,只是想用激將法將你激出來罷了,軍營里人太多了,我不可能從中準確的分辨。”張小合嘆了口氣,想,你激出來的可不是將,你激出來了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沈軍明已經大概明白了什麼情況。這個天戰,想利用七殺幫他打仗,而且要用七殺去刺殺敵國的攝政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說什麼龜甲占卜,肯定是騙人的,大概先前就想好了,到這裡裝神弄鬼。沈軍明下定心思肯定不讓七殺遭受危險,但是又覺得奇怪,這個天戰為什麼會知道七殺的名字?他還知道別的嗎?天戰邀請張小合去大堂喝酒,張小合推卻了,他心裡惦記著那塊玉,想要早點還給沈軍明,就說自己要去茅廁,混了出來。天戰嘴角的笑緩緩的收回來,過了一會兒,端過一盞酒,仰頭飲下,冷冷的說:“叫人跟著他。無論他碰到了什麼人,回來都要告訴我。”張小合回到了軍營,和沈軍明叫苦:“我覺得我就是犯傻……為什麼非要那時候衝出去呢,給你添麻煩了吧?”“沒有。”沈軍明道,“幸好你出去了,要是我衝出去,那將軍現在不一定就能好好地活在這裡。”張小合嗯嗯的應了兩聲,過了一會兒從袖口掏出那塊被黑陶包裹著的琨,道:“天戰將軍說這塊玉是屬於七殺的,回頭你還給它,看看七殺要不要。”沈軍明伸手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覺得很奇怪。那味道……沈軍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非要說出來的話,大概就是‘溫潤’的味道吧,手握著那黑陶,覺得像是握住了誰的心臟,好似那黑陶有生命一樣,在不停的跳動。沈軍明拿出張小合給他的那把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