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東西追逐,過了一會兒猛地一顫,尾巴那邊多出一個圓形的小孔,正如岸上那被穿透了的石頭一般,掛上紅繩就能當項鍊了。不過容安放的毒液少,打得也不是要緊的地方,應該死不了人。容安看戾甲獸人疼痛的模樣,對著炎鼬揮揮手,示意可以了,現在就能上岸。炎鼬歡快地游過來,馱著容安,一同向上遊。上岸後,容安一時不能化為人形,因為他的衣服已經泡在水裡沒法要了。沒辦法,容安只能靠蛇尾走路,好處是能抬高身體,可以到最高的樹上採最大的樹葉,然後編成跟炎鼬一樣的草裙。炎鼬看著容安身上跟自己如出一轍的衣服,很是滿意,張大嘴打了個哈欠,黑硬的鬍鬚一抖一抖的,把上面的水珠都彈下來。之後容安對炎鼬說:“戾甲部落團結一心,今晚恐怕會突襲,讓他們注意點。”‘他們’指的自然不是傍生,重有葉,雲鋒以及策嚴,而是王蛇部落不如六人這般強悍、自保困難的獸人了。炎鼬倒是沒聽進去,露出一副‘戾甲敢來一個就揍一個,敢來兩個就揍一雙’的表情。容安嘆了口氣,到底是沒說什麼。儘管他對王蛇部落沒什麼歸屬感,王蛇部落暫時也是隸屬於策嚴,可他畢竟是悍蟒,對待王蛇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責任感,他們遇到危險,也是容安不願意見到的。然而讓他放下心來的是,那天晚上戾甲部落沒有任何動靜,似乎是被容安給震懾了,再也不敢主動挑釁。容安緊繃了一晚的心終於平靜下來,將乾坤扇收到右手手背裡,暗紅色的痕跡彷彿還在隱隱流動,越發顯得好看、耀眼。一旁的傍生也是一晚沒睡,當容安放鬆時,他是第一個知道的。傍生本來躺在他身邊,此刻翻身用手肘撐地,同時壓著身子向下,湊近容安,說:“……怎麼換了這麼個衣服?”天氣熱,容安也就沒想繼續找個獸皮捂著,這會兒整個人清涼的不行,兩條長腿以及結實的胸膛都露了出來,一進來就吸引了傍生全部的注意力,眼睛一措不措。“那身太熱了,一開始不換是我害怕被蚊子叮,後來發現不會。”容安有些苦悶,“這身很難看嗎?”傍生搖搖頭,說實話,他對衣服沒什麼要求,對他來說容安當然是什麼都不穿……比較好。容安跟傍生說了幾句話,慢慢發現傍生的眼神不對。那人平時看他就很專注,但沒有想現在這樣,眼神好像膠水一樣,把他全身上下都粘住了。容安直起身子,問:“怎麼了?”傍生避開容安的眼睛,手卻突然握住容安。他的手心很燙,帶著傍生平時沒有的那種溫度,甚至還出了汗,似乎很緊張。容安疑惑地看著傍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