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有葉‘嘖’的一聲,看了傍生一眼,意思是‘拜託了’,然後轉身離開。這些對話發生在很短的一段時間裡,今晚月亮隱沒在雲層裡,天太黑。說實話,看著那漆黑、陰森無比的水面,容安也有點害怕。可被拉下去的畢竟是自己認識的人,當初如果沒有瑞荷將自己從暴雨中拉到山洞裡,他說不定會遇到很多麻煩。容安也不猶豫了,深吸一口氣,跳入水中後,整個人就化為一條深色悍蟒,鱗片橢圓,泛著美麗的光澤。蛻皮後容安雖然沒有長高,可蛇形時變長了許多,已經是成年悍蟒的身長了,遠遠看去彷彿一條游水的神龍,在上下翻騰。傍生聽說過戾甲部落在水下實力強悍,但化為原形的容安更為霸道,所以也並不擔心。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傍生站在旁邊一塊石頭上,仔細盯著水下的動靜,左手已經舉起折星弓了。翼鬼的視力很好,黑夜中也能在高空看到獵物,現在傍生能隱約看到容安的動靜。水面一陣翻騰,容安光滑的蛇尾不時露出水面,半晌才真的潛下去。儘管天色很黑,但在水裡容安的視力卻很好。過了一段時間容安才發現,自己並不是‘能看得清楚’。他只是能感覺的到。被他驚動後遊動的小魚小蝦,打出陣陣水波,傳遞到他的臉頰、面板上。如果漣漪夠大,就是巨型的水下生物;如果漣漪有衝擊力,說明生物動的很激烈。容安潛下去的一瞬間,就聽到一個慌張的聲音,不停嘶喊,聽起來是沙啞的女聲,卻因為恐懼而變了味道,似乎疼痛到了極點。他適應了一下,毫不猶豫地朝那聲音游去。水底顯然經過一番搏鬥,此刻泥沙肆虐,有的跑到容安眼睛裡,他本想閉上眼睛,可是又沒有眼皮,最後被水流沖走。那嘶喊求救的聲音越來越弱,容安再次加快速度,潛入某個深度時,突然覺得身邊的水變得很涼。容安猛地就停了下來,向後轉了轉頭,卻只看到了無限漆黑。全身化為悍蟒後,容安感受水底狀況更為靈敏,他能清晰地辨別,那股涼意,就是劇烈的水紋波動。有什麼遊動極快的東西,就在這裡。容安頓時屏住呼吸,腦子裡好像有一根弦在繃著,水流的波動被無限倍的擴大,當在某個安靜到極點的瞬間時,容安後頸一涼,幾乎是同時,容安翻了一下身子,尾部抬高,腹部用力纏住後方,什麼東西被他纏住了。一陣針扎般的疼痛,容安在水中猛地抽氣,腹部裹住了什麼東西,體型不大,奇形怪狀。容安的反應迅速無比,睜大眼睛立刻看清楚面前的東西。那是一個橢圓形的生物,面板坑坑窪窪,表層長著如同刺蝟一樣的利刺,被容安纏住後好像嚇呆了,一開始不敢動彈,後來拼命的掙扎,口中瘋狂尖叫。容安的纏繞力極強,很快那東西的鱗片就開始斷裂,血液一絲一絲在水中擴散。容安的鱗片極硬,那生物針狀的鱗片能讓他感到疼痛,卻不能刺破悍蟒,容安忍著不適,身體一圈一圈纏在它身上,靠近時清晰地看到那生物究竟是什麼模樣。容安腦海中靈光一閃,上下打量著被他束縛的生物。游水速度極快,相貌猙獰,戾甲護身。這不會就是戾甲部落的獸人吧?就在這時,容安聽到瑞荷又一聲求救。那聲音已經非常微弱,幾不可聞了。容安一驚,放開腹中纏繞得已經開始嘔血的戾甲,那獸人內臟受損,被鬆開後也沒什麼反應,搖搖晃晃向下沉去,不一會兒被什麼東西接住,無影無蹤。容安向下潛,這回終於看到瑞荷的身影了。其實並不是看到,他是聞到了那股屬於王蛇血液的味道,腥,冷,儘管微弱,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瑞荷被一隻戾甲獸人咬住肩膀,身後跟著四五隻戾甲,好似正在追逐獵物。叼著瑞荷的獸人游水速度並沒有絕對的優勢,時不時有靠近的戾甲,用力咬瑞荷一口,幸好王蛇有鱗片護身,身體強壯,不至於被這麼幾下子分屍。當然,痛是絕對的。聽瑞荷發出的聲音,容安就有些毛骨悚然。也不是不想反抗,可戾甲游泳速度比瑞荷快,又在迅速下潛,瑞荷耳朵和口鼻都承受著強大的壓力,連動都動彈不了,除了一開始的求救,現在再也沒辦法發出聲音。戾甲被瑞荷的血液刺激到了,發出貪婪而急切的聲音。容安看他們追逐瑞荷,更為憤怒,這會兒終於趕上了他們,尾巴狠狠朝咬著瑞荷肩膀的戾甲獸人抽去。這樣的抽並沒有效果,甚至沒把它們分散的形狀打散,容安要的是用鱗片以及肌肉纏住它們,只要能讓他纏住,半分鐘之內就會停止呼吸。戾甲部落雖然貪婪,可遠比同樣貪婪的翼鬼團結。見強敵襲來,它們的 炎鼬成人容安把毒液滴到瑞荷口中後,炎鼬與策嚴回來了,大司跟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容安的嗅覺靈敏,三人離得尚遠,他就發現了,將這個訊息告訴傍生。傍生把因為毒液而痛苦掙扎的瑞荷交給別的王蛇,看了看天色,說:“現在天這麼黑,看樣子,他們走的不是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