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癢。”我聽成了‘我後背很癢’,就鬆開他的手,下床拿水,敷衍地說:“那就撓撓。”“你幫我。”他說話聲音很平靜,讓我有一瞬間懷疑他是不是在裝傻。可是他光著身子趴在床上,撅著屁股露出後背讓我給他撓癢,一看就知道是傻子才能幹出來的事。無奈之下,我只好一邊拿著水杯喝水一邊給他撓癢,口中問:“哪邊癢啊?要不要往上一點?”“……你往下一點。”“這裡?”“……再往下一點。”他聲音沙啞,好像快哭了,“我是屁股癢。”我本來已經摸到他的尾椎骨了,正糾結該怎麼繼續往下呢,一聽這話當時就驚呆了,連忙掰開他的屁股,心想他不會是有蛔蟲吧。我困的要命,動作很是粗魯,這一掰直接把齊沐陽按在了床上。他緊張的一直在發抖,臉也埋在了被子裡,雙手緊緊握成拳狀,手背上都看到青筋了。我看了兩眼,說:“行,沒事,沒有蟲子,回頭明天我給你買點驅蟲藥。太晚了,睡覺吧。”說完,我放開他,關上燈,翻了個身繼續睡覺。齊沐陽愣在那裡,半天又往我身上爬,口中不停說:“好癢,你幫我撓撓。”“不許撓。”我厲聲對他說,“不然我把你手綁起來。”這人真的是傻了,心智和小孩差不多,要不然也不會跟我說這些話。想想他以前的樣子,我突然有點心酸。睡著前,我還在迷迷糊糊地想,這小子後面怎麼是粉色的啊?連根毛也沒有,真是奇怪……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小時候的我。用幾個字來形容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五歲時我就成了街上一霸,敢拿著紅領巾裹在頭上充當綠林好漢,攔截看起來就弱不禁風的同齡小孩——我只攔剛從小賣鋪走出來的小孩,他們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好吃的,那是父母給他們錢,讓他們買的。我沒有,我的母親從來不給我這樣的零錢,因為我們家很窮。我的母親在一個紡織廠工作,有一段時間是編漁網,最開始她手腳動作慢,編兩個星期才能編好一張。一張漁網弄好只給她一百塊。父親是一家煤場的工人,每天搬煤搬得腰都彎了,把肺也給弄壞了,可背一袋一百多斤的煤也只給他五毛錢。我是長子,還有一個妹妹。妹子比我小七歲,所以從小什麼活都是我幹。我五歲就開始煮麵條洗衣服了,十歲開始看孩子,揹著妹妹上學,坐一個板凳用一張桌子。老師看不慣,不讓我帶她一起上課,可我沒辦法,每次都揹著妹妹。她特別愛哭,總是在課上大吵大鬧,而且一哭起來就絕對不聽我的話。這時候老師就會把我‘請’出教室,然後在後面咆哮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