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劫最怕的,就是別人提起他右手的秘密。那樣軟弱、無力的季劫。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家裡烏雲遍佈,可沒過幾天,季劫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過來送通知書的小哥還順便遞了幾顆糖,說恭喜了。管家父母舉著季劫的通知書偷偷看,百看不厭,可怕傷了管天任的心,明面上從來沒露出過稍微大一點的笑容。季劫表現的很平淡,收到錄取通知書後就回東北了,把那天撩下的狠話用行動踐行著。管天任無比頭痛,心想他不想和季劫一起復讀,也不想跟季劫鬧矛盾啊。自己明明知道季劫彆扭的小性子,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解決問題,卻終究因為心情複雜,把這件事搞砸了。管家父母安慰道:“沒事,天任。小季的通知書還在這裡呢,他肯定會回來。”畢竟a大就在北京。管天任拿著季劫的通知書,仔細端詳,滿足的嘆了口氣。心想,他們倆有一個考上了,就行了。季劫在家裡悶悶不樂,又犯起了老毛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天都不出門。等他一個人呆夠了,才下樓躺在沙發上,曲起一條腿,很無奈地對季文成說:“……我到現在,還是什麼都做不了。”無論是季文成的事,還是管天任的事。他沒有關係,沒有人脈,只能眼睜睜的圍觀,看著最親的人痛苦。而對於季劫這樣的人來說,這比讓他自己痛苦更讓他難受。季文成坐到季劫身邊。從季劫這邊看來,父親的背更駝了。他也能安心老了。你看這一轉眼,季劫都這麼大了。季文成頓了頓,說:“其實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什麼都做不了。”“……”“你有幫天任的心,就行了。”季文成想了想,還是說,“可什麼陪他復讀的事情,千萬不要說出來。不是爸爸自私,而是你這樣,給天任帶來了太多的壓力。”“……”從來沒考慮管天任怎麼想的季劫一怔,從沙發上坐起來。季文成看著季劫,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我還有王律師的電話。要不今年暑假,讓天任到他的律師事務所實習一下?反正他也沒考慮好要不要復讀。小夥子,那麼高學歷沒用,真的能幹才是主要的。”“王律師……王思維他爸?”季劫一下子精神了,說,“行啊。等等等等,我陪他一起去……”“你留下。”端著水果的季媽媽不樂意了,“剛回家就要去北京?男孩兒大了心就是野。——不許!媽快想死你了。”“媽,我……”“不許就是不許。”季劫度日如年的跟家裡待了一個半月,好不容易到開學的日子,他決定一個人回北京。季文成現在還在監外執行,到北京不方便。家裡人為了照顧季文成也不去了。季遠非常不捨得,抱著季劫的腿哭得悽慘。“果果,你都快成大孩子了,怎麼還這樣哭啊。”季劫哭笑不得。比起弟弟,讓他更哭笑不得的是母親無意間提起的一句話。“兒子,現在上大學了,有合適的女孩兒就要留意一點,看上了就處處,行不行?”季劫沒說話,但在回京的路程中,忍不住想,管天任這事兒要是被管家父母知道了怎麼辦?再次見到許久不見的管天任,季劫以為自己會很激動。可實際上他們只是擁抱了一下,簡單寒暄了幾句,就沉默了。季劫有點失望。他本人不是主動的型別,還在頭疼要怎麼搭訕,一回家季劫就被管天任急急拉到臥室,按住腦袋結結實實親了上去。季劫頓時想,媽的,果然很激動。 番外,副cp慎入。楊懷瑾一直都喜歡女人。漂亮的,軟的,一牽手就能拉到懷裡,然後低頭聞女人頭髮的香味。他覺得這才是正常的。雖然偶爾也會看著季劫感嘆:姑娘都沒他長那麼好看。可心裡從沒覺得自己會喜歡男人。男人,不軟,甚至是有些強硬的,跟自己一樣下面長著那東西的男人。楊懷瑾覺得哭笑不得,甚至手足無措,想了想,按住唐括的頭,說:“不行。”“……”“你不能喜歡我。”唐括的糾纏讓楊懷瑾意想不到。他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對待感情都是遊戲一般的態度,養嫩模啊,包明星啊,這才是唐括該乾的,而不是對著他一個大男人糾纏不清。就算唐括是天生的同性戀,物件也不應該是自己。楊懷瑾的家族世代都是軍人出身,到楊懷瑾這代也不例外,剛滿月抓周的東西不是筆不是本,而是槍,子彈,玩具匕首,指南針。儘管楊懷瑾性格懶散,但在家裡的管教下,行走、坐姿都有板有眼,站直了跟松樹似的,唐括喜歡自己什麼?很快楊懷瑾就自以為是的知道他喜歡自己什麼了。一開始楊懷瑾看唐括個子高,以為他是上面的,後來發現他打扮越來越怪異,沒想到竟然,可能是下面的。楊懷瑾一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還記得自己與唐括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唐家財力雄厚,商政兩方都佔有不動之地,在東北是不能忽視的家族,只要是想往上面走,都不能迴避與唐家的交情。父親坐在客廳跟唐叔叔談事,楊懷瑾覺得無趣,四處走了走。唐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