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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他立刻從自己生命裡消失。楊懷瑾或管天任一說‘你爸爸是愛你的’,季劫就煩得要命,很想大聲咆哮,急忙忙否認,彷彿這是一件荒謬到讓人噁心的事情。現在,這個曾經強硬控制他生命的男人,就這樣軟弱的躺在這裡,生死未卜,季劫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有一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能緊緊聯結不同的獨立生命體,能帶來一種無條件的信賴。那東西是血脈的相連。是血緣的力量。季媽媽在旁邊抽泣著,說:“……你爸爸他一直說你心臟不好。其實這是遺傳病啊,早該想到他比你還嚴重,以前老季胸口疼就沒當回事,這回……嗚嗚……”母親哭得傷心,聽得季劫一怔,喃喃道:“什麼?怎麼……我爸怎麼了?”他聽楊懷瑾說得好像是因為有人有關係所以才保外就醫,壓根沒想到季文成是真的生了病。季媽媽哽咽著哭,幾乎說不出話。季劫抖著手掀開季文成的被子,就發現季文成胸口上還有手術後的痕跡,下面還插著尿管,不知道有多疼。季劫幫季文成掖好被角,穩了穩心神,問母親:“爸還有多長時間能醒過來?”“麻藥勁是過了,就是一直沒醒。”季劫說:“那讓他睡吧。您吃飯了嗎?”眼看著就要到晚上十點了,季媽媽點點頭,說:“我吃過了,你還沒吃吧?先喝點水吧,這裡還有茶。”季劫一路趕過來,也就能在飛機上點什麼。經濟艙的飯菜比頭等艙更讓他難以忍受,中午隨便吃了一個拳頭大的麵包。但他情緒激動,現在也沒覺得餓。季劫開啟水杯,一口一口喝水,只感覺喉嚨那邊好像梗著什麼東西,吞嚥都很困難。季劫問母親季遠到哪裡去了,母親回答說季遠下午在上課,晚上有補習班,上完補習班太晚了,就讓他一個人在家裡。季遠今年讀二年級,一個人在家太勉強。季劫不放心,讓季媽媽回家照看弟弟。“沒事,隔壁家的王阿姨說讓他兒子陪季遠睡覺。就是季遠的同學。”“嗯……”季文成的房子被調查後,家裡人就搬了出來,住在一個不到二百平方米的樓房。離季遠學校近,倒也挺好。季遠跟季劫一樣怕生,不願意去別人家。只好麻煩鄰居幫忙照看。那王阿姨早就離婚,獨自帶著一個兒子,平時寂寞的很,因此也很喜歡季遠這個小孩。談了會兒季遠的事,換了另一位獄警過來看守。季劫對待他們非常排斥、警惕,一直忙到凌晨三點都不想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