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劫放下筷子,說:“行啊,你說吧。”“你最近變得很奇怪。”管天任閉上眼睛,不讓自己聲音發抖,顯得心虛,他說,“從楊懷瑾回來,你就變得很奇怪。我知道你們倆感情好,但你的戀人是我不是他,他回來不能影響我們的感情,你覺得呢?還是說你覺得楊懷瑾比我好,想——”管天任說著說著,背後冷汗都流下來了。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沒把自己心裡的感受表達出來。他應該相信季劫,知道他不會後悔,更不會半途變心。他想要的是季劫更愛自己一點,不要對管天任那麼冷淡。可說出來怎麼變成這樣了。“想怎麼樣?”季劫冷笑一聲,起身要走。然後手就被管天任拉住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管天任低下頭。季劫深吸一口氣,說:“我說我跟楊懷瑾只是兄弟,你為什麼不信?”“……我信。”“我知道你不信。你以為我喜歡他。可你知道你為什麼以為我喜歡他嗎?”季劫把管天任拽起來,眼神跟他直視,道,“因為你不信我喜歡你,我跟你說我愛你你都當我在騙你,對嗎?”“……”“我討厭你這樣,非常討厭。”季劫毫不留情,說,“你自私、冷漠。有些話我想對你說很久了,我問你,如果有再選擇一次的機會,那七年,你還會不會走?”被戳到痛腳的管天任幾乎是潰不成軍地對季劫說:“為什麼你要重新提這件事?你說我們的關係和楊懷瑾沒關,可為什麼他回來,你就覺得我自私、冷漠?”“我早就想問了。”季劫緊緊抓住管天任的手腕,說,“自從那天到公安局接你,自從那民警跟你說讓你小心,自從你不敢讓我一個人待在家裡——我早就想問了!”管天任吼道:“那好吧,我告訴你,會!我會!再讓我選一次,我還是會離開!”季劫氣急,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客廳裡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管天任睜著眼睛,用那種近似哀求的聲音說:“我寧願死……也不想再讓你過那種,任人擺佈的日子了。”季劫怒急,可越是生氣他表面上越不會顯露出來。季劫只是很沉默地看著管天任,看他管天任因為激動而紅了的眼圈,頓了頓,鬆開管天任的手,說:“這次家庭會議先到這裡吧。我去我爸媽那裡住幾天,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了。你別擔心,別找我。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