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看錯了。可剛剛那個男人叫自己‘圓圓’。可那個男人聲音那樣溫和,那樣令人熟悉。季劫眯起眼睛,仔細打量面前的男人。楊懷瑾變化其實並不大,歲月沒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可楊懷瑾的眼神已經讓季劫陌生。那種沉寂,不知道要被多少故事堆積,才會形成這種眼神。季劫問:“楊懷瑾?”楊懷瑾笑了,他說:“我是八槍。”季劫簡直無法呼吸,他快步向前,邁開長腿,突然撲上前,緊緊摟著楊懷瑾,牙齒咬得死緊,一句話都沒說。楊懷瑾驚了。他已經做好被季劫狠揍一頓的心理準備了,被這樣抱住,心裡一酸,反手拍季劫的後背,張口要說什麼。本來是很緩和很溫情的一幕,可下一秒就完全變換了畫風。只見季劫反手一扭,把楊懷瑾掀翻在地,這一摔直把楊懷瑾摔得喘不過氣來,下一秒右臉頰就火辣辣的疼。楊懷瑾‘唔’的一聲,捂住右臉頰,連忙說:“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撞你的車,剛才我看你要走有點著急,油門踩大發了!都說給你修車了你別打我!”“滾你媽的!”季劫怒,拽著楊懷瑾的領子把他往路邊拽,看樣子頗有不洩憤不罷休的氣勢,他吼,“我是因為車嗎?!是嗎?!楊懷瑾!楊八槍!你怎麼才回來?!!”季劫用力捶楊懷瑾的肩膀,楊懷瑾心中苦笑,混亂中捱了不少拳頭。這裡是大學附近,不少內心還沒受到汙染的大好青年,一看這情況,連忙過來勸架。管天任拉著季劫,想把季劫從楊懷瑾身上拉起來。可季劫氣紅了眼,拼命拽楊懷瑾的領子,兩人被群眾扶起來,楊懷瑾的衣服也徹底報廢了。男人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吃痛的吸了口氣,說:“兄弟,看在我剛下車就趕來看你的份上,咱下手能輕點不?”“不行!”季劫甩開管天任拉自己的手,還要往楊懷瑾那邊湊。旁人嚇了一跳,可楊懷瑾卻笑了。他流著鼻血往季劫那邊走。然後,兩個人以一種極為男人、兄弟的姿勢擁抱。楊懷瑾拍拍季劫的後背,一邊吸氣一邊說:“你揍得太狠了。我看看東西碎沒碎。”他放開季劫,從口袋裡取出一塊通體翠綠的翡翠掛件,見掛墜完好無損,楊懷瑾鬆了口氣,將它戴在季劫脖子上。楊懷瑾聲音低啞,上下看看。季劫面板白,很適合翡翠的顏色,他滿意的點點頭,頓了頓,重新說:“圓圓。季劫。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