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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男生沒注意自己的形象,馬不停蹄地朝這邊趕來,風逆著男生奔跑的方向,將他前面的衣服全部打溼,他時不時抬頭擦擦臉,彷彿全身上下都沾著水汽。季劫向前邁進的腳步停止了,站在原地,以免被對方腳底濺起的水花沾到身上。果然,季劫停下腳步後,男生急匆匆的動作也停住了,他不再奔跑,步伐也有些遲疑,最後還有些羞澀地推了推自己臉上的眼鏡,遲疑道:“……你就是季劫吧?”這句話是廢話。早在來之前,媽媽就把自己的照片發給了那對夫婦。由於擔心機場人太多認不出來,母親還提出要季劫戴上帽子,方便對方辨認。畢竟,這種天氣,戴帽子的人還真沒有幾個。季劫順手摘下頭上深色的帽子,捏在手上,微不可聞地‘唔’了一聲,隨後邁開長腿,迅速向前走。他想盡快回到車上,這雨讓他煩透了。“——往哪兒走?”這是季劫對管天任說的幾個小時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地鐵站。外面大雨尚未停歇,周圍都是悶熱而潮溼的水汽。季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保持著半步的距離跟著管天任。這一次,管天任在前面。走了一會兒,管天任給季劫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等一下,隨後自己彎腰,在車棚裡推出一輛破破爛爛的腳踏車。那腳踏車不知道有多少年頭,鏽跡斑斑,樣式老舊,向前推過來,與站在旁邊的季劫格格不入。而季劫卻沒在意,只是看了眼因為彎腰開鎖而被淋得全身溼透的管天任,半步的距離改成了一步。管天任一手撐傘,一手推車,動作並不方便,有些訕訕地說:“……來的時候趕時間,就騎車過來了,沒想到下雨天騎車比跑步還要慢。”季劫偏過頭看遠處的高樓,表示對他的遲到並不在意。管天任家離地鐵只要十五分鐘的路程,交通很是便利,但雨天路滑,行人擁擠,這段路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季劫的手臂被雨點一滴滴打溼,心情格外煩躁。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那是一片高檔的別墅住宅區,每家都在外面圍了一圈黑色柵欄,隱隱可以窺見裡面富麗堂皇的建築,也讓人覺得格外嚴肅無情。管天任從褲兜裡掏出錢包,錢包外掛著一串黃銅鑰匙,他仔細辨別,開啟外面高聳的大門,只聽得冷鐵相互摩擦發出讓人齒寒的聲音,大門緩緩開啟了。管天任開了門,就站在一邊,等這家真正的主人快步走進去後,才關上大門,牢牢鎖住。從大門到別墅有將近一分鐘的路程,小路由乳白色的鵝卵石鋪成,能容四人並排走過。旁邊是大片的觀賞花卉,正是夏天,花團錦繡,儘管被暴雨澆得低下了頭,卻還是能看出專業修剪的痕跡,看得出來是被人悉心照料過的。走了半分鐘,管天任指了指旁邊不起眼的三間並排小房子,說:“這就是我們家住的地方,你晚上要不要來吃飯?”“不要。”季劫低聲說了兩個字,拒絕的毫不留情。他邁開兩條長腿,健步如飛,只想趕快找個乾燥的地方換身衣服,所以行走的速度很快,管天任甚至要小跑才能跟上他。待到季劫站在別墅門口的屋簷下,就把手上淋溼的雨傘合攏,順手扔到了外面。這東西溼漉漉的,他才不要留在家裡。季劫一邊迅速脫掉自己溼透的鞋子,一邊皺眉對管天任說:“開門。”他的聲音又低又沉,不怒自威,帶著命令的口吻,顯得一點都不客氣。管天任看了看他滴水的頭髮,不用說就已經把門開啟。牢固的防盜門一點點開啟時,季劫正好脫掉襪子,光腳走到裡面。他微微側身扶住門框,露出一隻黑亮的杏眼,表情涼薄:“我要洗澡,你不要進來。”說完立刻關上防盜門,連家門都沒讓管天任進來。管天任在原地愣了一下,撿起季劫落在地上的鞋襪,默默往家裡走。季劫是第一次來這套歸於父母名下的房子,但一點都沒有生澀感,所有東西都找的得心應手,很快就將浴缸放滿熱水,坐在裡面,只把膝蓋與頭露出來。季劫的父母都是北京人,後來由於工作原因搬到東北,只留下這一套地產,交給管家夫婦打理。季劫的父母在東北有不小的權力,又溺愛自家的獨生子,一不小心就把季劫養成了個驕縱的性格,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