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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天任這樣做了,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他對自己狠,口袋裡帶著一千塊就到了老家去打拼,忙得昏天暗地。管天任不敢清閒,只要一閒下來,他就會想到季劫愛上別的女人,和她們結婚、生子,一旦有一天回去,管天任還要裝出微笑的模樣祝福他。管天任一面不想讓季劫同情,一面不敢回家。他被折磨得產生了幻聽、幻覺,不工作時只能待在家裡,覺得外面是懸崖峭壁,只要走出家門就會摔死。他很是抑鬱,靠吃免費藥維持,有一段時間還在考慮要不要領殘疾證。但只要一工作,一想起自己日後成功了,可以回去看季劫,也許季劫還沒結婚,最好的結果是季劫還在等他……管天任就能堅持下去。他害怕季劫不會等自己,害怕自己死了都沒人知道。管天任一直都知道自己性格的問題。他具備優秀律師所有的一切,只要不在季劫面前,他就能做到思維縝密,邏輯清晰,善於偽裝,冷靜沉著。不過,他所擅長的這些,在季劫面前就全都灰飛煙滅、不值一提了。只要季劫的眼睛,那雙黑亮的眼睛盯著他,管天任說出的話就讓自己無地自容。他覺得季劫是知道自己說的謊話的。跟季劫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是做夢。他有時在想,管天任,季劫為什麼和你在一起?他是愛你,還是同情你?你這個變態、可悲、懦弱的,都不能算是個完整男人的男人。管天任整天躺在家裡,也不去事務所了,公司有人打電話過來他還能敷衍兩句。同事知道管天任遇到被人報復這件事,多數時間不去打擾他,希望他能儘快走出陰霾。於是管天任就像是個與世隔絕的人一樣,隱藏在家裡。只有季劫將車開出去,聽到引擎的聲音,管天任才像活了一樣,猛地從床上跳起,趴在窗戶上一直看。後來管天任知道季劫出去是做什麼。他是去相親了。於是管天任就不去看,他覺得心臟痠痛,連帶著手指頂端都有些發麻。這樣行屍走肉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管媽媽實在是忍不住了,摸摸管天任的手,默默流淚,問:“天任啊,你和小季怎麼啦?”管天任哽咽著:“季劫他不要我了。”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可當母親的還是和管天任一起難過。她摸了摸管天任的後背,慈母一般靠近兒子的耳邊,罵道:“你難道不能跟小季道歉嗎?這種時候,這種時候了,你還在乎什麼臉面呢?”管天任搖頭,道:“季劫不會原諒我了。”“不試試,怎麼知道?”季劫本以為自己那天與管天任說得足夠清楚。可實際上管天任只是消沉了一個星期,在某天早上,季劫無精打采地從床上坐起來,洗漱完畢後就看到了從自家客廳沙發上站起來的男人。男人穿著白色的休閒裝,頭髮沒有以前那樣整理得一絲不苟,而是完全顯出柔軟的狀態。管天任看見季劫,有些侷促不安,聲音顫抖地說:“早啊。”季劫沒吭聲,看了看坐在管天任旁邊的季文成和母親,還有管家父母。由於雙方父母都在,季劫也就沒問出:“你怎麼來這裡。”的問題。他很沉默地轉過身,匆匆洗漱,猛地關上門,離開家裡。出門後季劫就去掛靠的事務所轉了一圈。由於掛靠有風險,事務所會定期發給季劫一些工作讓他核實,季劫來到這裡後,很快被這裡讓人窒息的忙碌感給淹沒了。沒出兩個小時他就匆匆離開,又不想回家,於是開車到季遠教書的大學。季遠的課還是那樣招學生喜歡,儘管是艱澀無聊的高數課,教室也坐滿了學生。下課後,季遠很震驚地看著季劫,問:“哥,你怎麼來了?”“我來看看你。”“哦,對了哥,昨天那個女孩怎麼樣啊?”季劫搖搖頭。這都是季遠給他挑的季劫對愛情的觀點源自季文成。曾經,季文成抱著年幼的季劫,對季劫說:“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娶你媽,然後一輩子好好愛她。”對於年幼的季劫來說,一輩子是個讓人肅然起敬並且格外動人的詞彙。他也想找個愛的人,然後全心全意愛他。季劫一直堅定地認為管天任會是這個人,哪怕他消失的那七年也覺得。可現在卻有些動搖了。儘管季劫跟管天任在大體方向上相似,但有些小細節卻大相徑庭。季劫明知道世上沒有完全一樣的人,可兩個人相處時發現矛盾,總是讓人氣憤和痛苦的。憤怒而痛苦的季劫選擇和管天任分開。那時他確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並且下定決心兩人再無瓜葛。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讓人感到殘酷。管家父母一生兢兢業業地為季家工作,作為管家的兒子,季劫與管天任是不可能毫無聯絡的。果不其然,這才過了一個星期,管天任又開始進入季劫的別墅,每天早晨起來,都能看見管天任頗為鎮定的背影。季劫不想讓管天任以為自己所說的‘分開’是開玩笑,一直沒和管天任說過話。管天任感覺自己像是面對著一位雕刻精緻的小木偶,無論說什麼都沒反應。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不是出口驅趕,只要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