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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自家哥哥太過極品,季遠著急的嘴邊冒泡,直問:“哥,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啊?”季劫沒出聲,他說:“我想找一個,全心全意愛我的人。”“……”季遠沒轍了,他道,“愛……都是時間長了才有的。你沒談十分鐘,想讓別人愛你,怎麼可能?”季劫搖搖頭,說:“我知道。我只是……”找不到那樣的人。然後有一天,季劫相親時遇到了熟人。看著坐在自己面前酒紅色捲髮的矮小女人,季劫打招呼:“好久不見。”“是啊,好久不見。”女人點點頭。那人竟然是季劫的高中同學,曾永琪。跟她一起吃飯完全沒有相親的緊張感,就像是和老同學聊天。曾永琪用那種季劫說不清的眼神看著他,緊張地雙手發抖,她問:“你……和管天任,怎麼了?”“遇到了點事兒。”季劫皺眉,說,“分開了。”“不和好了?”“嗯。”“我聽說你來相親,真的挺不可思議的,託了好多人才約到你。”曾永琪說,“上次你還給我的那幅畫……我真的很感動。”感動到服務生依言送到曾永琪桌上時,曾永琪抱頭痛哭。季劫說:“小事兒,沒關係。”曾永琪道:“季劫。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但你身邊一直跟著管天任。我在等,終於等到這天。”季劫聽她說著這些,不知道該怎樣回覆,於是一直保持沉默。曾永琪看著季劫,眼睛溼潤,她說:“你不是想找一個對你完全坦誠的戀人嗎?”“……”季劫不知道她是從哪裡聽到的。“我可以的。”女人堅定地說,“我這三十年來所有窘迫的時刻都被你見過。我可以對你完全坦誠。只要你……不嫌棄我這麼胖。”曾永琪並不像管天任一樣慢慢瘦下來。她仍舊胖,季遠一看見曾永琪就皺眉,並不想把她介紹給哥哥。但曾永琪告訴季遠,自己是季劫的同學,暗戀季劫快二十年了,一直在等他,並且一直未嫁。季遠之所以讓曾永琪和季遠相親,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曾永琪給自己的感覺,有一點點像管天任。季劫喝了一口水,他看著曾永琪,很認真地問:“我有個問題。如果此刻我們兩個被關在一間密室,只能有一個人逃出,另一個人必死無疑。你會怎麼樣呢?”曾永琪看著季劫,斬釘截鐵地說:“我會讓你離開。我不會看著你死。”季劫將杯中的水飲下,說:“好。謝謝。我能問問為什麼嗎?……這種事,不應該由我這個男性來做更合適嗎?”“當然是因為我愛你。”女人這樣說。季劫覺得喉嚨處好像哽住了東西一樣,非常難受,半晌,輕輕說:“……對不起。”回到家的季劫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他關上燈,黑暗中季劫點燃一根香菸,四處瀰漫著讓人窒息的白色濃霧。季劫無聲地看著黑夜裡猩紅色的煙火。他覺得自己走來走去都沒走出管天任的怪圈。和所有女人相親時,想的都是管天任。遇到誰都想和管天任做比較。然而有誰能做的比管天任更好?比管天任更愛他?管天任!管天任!季劫把一整個菸灰缸的菸蒂都狠狠扔到外面,開啟窗戶,讓十一月的冷風掛進房間。管天任那邊狀況並不是那麼好。管媽媽發現自家兒子不說話了。自從那天回到家,管天任就躺在床上,一整天都沒下床。看到兒子的反應,管家父母就猜到人家季劫不要管天任了。兩位老人一邊流淚,一邊心疼。他們圍在管天任床邊,發現兒子醒來後就嘗試跟他說話,可無論怎麼試探管天任都不說話。他好像聽不見一樣,沒什麼反應。之後又過兩天,管天任說了他這些天以來的第一句話。他說的是‘新年快樂’。長時間不說話的管天任吐字緩慢,沙啞,但言辭清晰。現在還不到十一月,離新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管爸爸第一個聽清管天任說的是什麼,轉過頭,狐疑地看著妻子,問:“新年快樂?什麼新年快樂?”妻子皺眉,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指了指外面空了的鳥籠,說:“新年快樂?那個新年快樂?”原來管家以前養過一隻八哥。那八哥品種並不名貴,但據說善於學舌,極易出語。管爸爸為了讓那八哥說話,嘗試過許多種方法。可那八哥從來不說話,於是管爸爸就放棄了,養著他單純為了給那棟毫無人氣兒的別墅增加點靈性。後來季劫搬到這裡,他非常喜歡那隻鳥,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可即使這樣那隻鳥也不說話。於是季劫放低要求,希望這隻八哥只學會一句‘新年快樂’就好,這句話又喜慶又簡單。但它連這句話都不會,好像只願意當只會鳥叫的八哥。季劫很是失望。他做人、做事都很堅定、忠誠,跟這隻八哥有了感情後,也在沒想過養其他會說話的鳥,只是時不時想起來,會走到八哥面前逗兩句‘新年快樂’,‘新年快樂’。直到季劫的爸爸季文成出事,他半個月沒有回家。那八哥開始焦躁不安,羽毛也不再光亮,整日在籠中撲騰,啄自己的毛。然後有一天,那八哥字正腔圓地說了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