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綿鄭重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是不由人的。殷小寶傍晚來接殷初一,一碰上沈綿綿的目光,殷小寶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開車到拐彎的路口,一看倒車鏡,沈綿綿還在門口站著,簡直像一尊雕像,“殷初一,你又在綿綿跟前瞎說什麼?”“沒有。”殷初一心中一突,回頭看一眼,見沈綿綿還在,很像望夫石,“哦,大概是綿綿姐突然發現你很帥,配得上她,覺得有你這麼一位網紅男友帶出去也挺有面子,想和你培養感情吧。”“殷初一,不想我揍你就坦白。”殷小寶道,“我們現在是去商場,你最好在到商場的時候全交代了。”“沒什麼好交代的。”殷初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如果不相信,就給綿綿打電話好啦。反正你套她的話特別簡單,都不需要用腦子。”“行,那我們直接回家。”殷小寶本該直走,話音一落轉個彎。殷初一點頭,“好啊,反正我也餓了。媽媽說今天做茶樹菇燉小雞,還有紅燒豬腳和五穀豐登,我可喜歡了。”“再吃你就成小豬了。”殷小寶見此便知道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繞一圈又拐回商場,帶著他買買買,買了六袋衣服和鞋子,兩人才回去。隨後一個週末,殷小寶又帶殷初一去買一些文具和玩具,帝都的天也變涼了。帝都迎來 小寶出二十一號早上, 殷初一兩眼一睜就往殷小寶房間裡跑。看到床邊四個超大行李箱, 殷初一眼眶一紅,哇啊一聲, 大哭道, “寶兒,別去好不好?”“怎麼了?怎麼了?”殷震套著衣服跑過來, 看到大兒子滿臉黑線,小兒子淚眼模糊,也是無語,“初一,你哥又不是參軍。哭什麼哭,洗洗臉下樓, 你媽該做好飯了。”“我不吃。”殷初一哽咽道,“爸爸,你跟姓風的講, 別讓寶兒去巴基斯坦好不好?”賀楚僵住, 下意識看身邊的人。風老好氣又好笑,“你們家這個小的……”衝著二樓高聲說:“初一,下來跟我說說誰是姓風的。”哭聲戛然而止。殷小寶想笑,點著殷初一的額頭小聲說:“我不在家,你早晚得把自己作死。”彎腰抱著他下樓, 胡亂抹一下他的臉。風老看到小孩雙眼通紅,腮幫子上面有一片水,鼻子上兩粒眼屎, 靠在殷小寶懷裡,整個人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指著對面的沙發,“坐下。今兒咱爺倆好好嘮嘮。”“沒什麼好嘮的。”殷初一乍一聽到風老的聲音,小心臟一哆嗦,可是一見他爸媽去廚房,就知道風老沒生氣,“別讓我哥去那個什麼巴基斯坦,我就喊你伯伯。”“小寶跟你說,我逼他去?”風老問。殷初一連連搖頭,風老眼神一閃,往後倚,手很隨意的搭在沙發邊,放鬆下來,“可是,你不講,我哥去法國,去英國也不會想到去巴基斯坦。”“去巴基斯坦是出國,去英、法也是出國,不一樣?”風老又問。殷初一這次同樣沒遲疑,使勁搖頭,“電視上說那邊經常死人。”“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歐洲不死人一樣。”風老道,“小寶,給他看看歐洲恐怖襲擊新聞。那邊死一次人可比巴基斯坦嚴重多了。”“但,但是那邊的人生活好。你說的地方,不但死人還窮。”殷初一抿抿嘴,“反正我不同意。”“你不同意有用?”風老問,“你哥一走就沒人揍你了。初一,我覺得你得謝謝我。”殷初一渾身一僵,“我,我哥才沒揍我。”“經常從你們家傳出來的哭聲,是鬼叫?”風老有兩個孩子,以他的瞭解,如果有人把風楊弄出去,風笑笑得跟對方拼命。殷初一是個小不點,風老聽他喊自己姓風的,不但沒往心裡去,見他真心擔心殷小寶,倒覺得小孩滑頭歸滑頭,心性不錯,“或者你爸你媽揍你?”“我爸我媽才不打我。”殷初一脫口而出,殷小寶低笑,“別在這兒丟人了。叫爸帶你去洗臉,我和風伯伯說說話。”殷初一坐在他腿上不動,殷小寶把他放地上,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小孩拔腿就往廚房跑。風老哭笑不得,“這孩子欠揍啊。”“從你和我爸說讓我去巴基斯坦,他想起來就跟我鬧。”背後不敬,還被正主聽個正著,殷小寶怕風老回頭想起來,心中有點不舒服,繼續說:“沈緯緯打電話告訴我,這小孩叫沈緯緯幫他買瀉藥。虧他想得出來。”“給你吃瀉藥,沒趕上飛機就不用去?”殷小寶點頭,風老也忍不住笑了,“看什麼看啊,說的就是你,丁點大的孩子,鬼主意倒不少。”“我又沒看你。”殷初一拉著他爸出來,瞪風老一眼,就往洗手間去。風老搖頭,“把我當成階級敵人了。”“平時都是我接送他,週末也是我帶他出去玩,跟我比較親。早些天風伯母過來剛好被他碰個正著,我跟他說司長派我去的,他也不信。”殷小寶道,“大概知道你最大,我爸也得聽你的,所以才記到心裡。”“這樣挺好,長大後不會幹忘恩負義,坑你們的事。”風老想一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