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如今還是學生的殷小寶是外交部的臨時工,不是正式公務員,他在外面賺外快外交部也管不到他,“只是,你卡里還有這麼多錢嗎?”指著桌子上十幾個鼻菸壺。經理點頭,“您放心,我們公司的會計今天上班。”“那就好。”殷小寶此言一出,大師傅們忍不住發笑,殷局的兒子好耿直啊。殷小寶裝作沒聽見,“我說,你們拿筆記一下。”十七個鼻菸壺,殷小寶挨個點評,大師傅跟在他身後,聽到他把自己做的東西貶得一文不值,真想扔下筆走人。可是按照殷小寶所說,重新繪製的圖形的確比他原來的出彩,又忍不住說:“殷少,您有興趣學制琺琅器嗎?”“沒興趣。”殷小寶脫口道:“我對計算機比較感興趣。還剩三個,就當我送你們的,仔細聽好。”經理準備去找會計轉款,一聽他的話,收住腳步,不待殷小寶說完,七份圖紙的錢轉出去。殷小寶聽到手機“叮”一聲,“回頭跟你老闆商量一下花瓶設計圖多少錢一張,價格合適的話,我抽個時間幫你們畫幾張。或者把收藏室的器皿搬出來,我幫你們看看哪裡需要改進。”頓了頓,“不用擔心銷量問題,只要你們做的琺琅器比現在的出彩,我把法國朋友帶來,你們儘管漫天要價,賣出天價來我也不會擱中間多說一個字。也不管你們要提成。”“當真?”經理眼中一喜。殷小寶點頭,“我愛財,但是我不缺錢。”才怪,“你們憑本事談下來的價格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再說了,你們的琺琅器能讓我朋友滿意,也算幫我一個大忙。”“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經理見天色暗下來,親自送殷小寶到停車場。殷小寶回到家,月亮已經出來了,推開門一看沙發上躺著個人,走近一看,“媽媽,你怎麼睡在這兒?去樓上睡啊。” 撿來的孩子賀楚迷迷糊糊睜開眼, 看清旁邊的人,“回來啦?”忍不住打個哈欠, 揉著眼睛坐起來, “我還沒做飯。”“沒事,我暫時還不餓。”殷小寶坐到賀楚身邊,“你沒生病吧?”賀楚搖搖頭,“下午四點多在樓上練半小時瑜伽, 衝個澡下來找部電影看,誰知沒看幾分鐘就犯困,一覺睡到現在。幾點了?”“六點多了, 還早。”殷小寶彎腰倒杯水遞給她, “您在家是不是很無聊,要不咱們再養只狗?”“大壯的孫子還在綿綿那兒呢。”賀楚提醒他別忘記大壯死的時候說過的話, “我沒事。你和你爸出去了,我上午洗洗衣服, 拖拖地, 買買菜,下午看會書,寫寫字,畫張畫, 一天就過去, 日子充實著呢。”殷小寶才不信, “賀老師, 我可是聽醫學院的學生講, 你每週只有四節專業大課。相當於一週閒五天,您確定未來十年都這樣過,不會瘋?”賀楚的呼吸一滯,還在申城的時候她一個月也甭想休息五天。別看她已經當六年老師,卻一直不習慣這麼閒,“你畢業就結婚,給我生個孫子。”“生個孫子也用不著你帶,有你兒媳婦呢。”殷小寶想一下,“要不我幫你買只貓,折耳,英短,你喜歡哪種?”“貓就不用了。”不到八點不歸家的殷震突然而至,娘倆心中一驚,猛地站起來,“出什麼事了了?”殷震直直地走向賀楚,“媳婦兒,先抱著,我歇一會兒。”“等等,什麼東西就讓我先抱著?”賀楚下意識伸出手,一看從殷震懷裡蹦出個孩子,殷小寶不禁後退一步,驚叫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爸,我看錯你了。”“你給我閉嘴!”殷震煩躁的脫掉大衣,“把那孩子吵醒了,我揍得你屁股開花,別以為從小到大我沒打過你。”“小寶,讓局長先歇歇。”殷震的貼身保鏢小魏走過來,低聲道:“這孩子鬧一天,剛剛睡著,千萬別吵醒他。”指著賀楚懷裡只露個鼻子的小孩。殷小寶張了張嘴,殷震看過來,殷小寶立馬壓低聲音說:“怎麼就突然多出個孩子?也沒點預警,我都沒做好心理準備。”“你做什麼準備?又不是你當爹。”小魏一腦門黑線,“局長,您看……”殷震端起桌子上的水一氣喝乾,拿掉圍巾,“我來說吧。西城區分局的同志上個月月底接到群眾舉報,有一対年輕小夫妻生下孩子留著賣。西城區的同志就去檢視情況是否屬實,可是到門口無論怎麼敲門就是沒有人應,準備離開聽見屋裡有小孩哭,西城區的同志一著急,就撞開門進去了。”殷小寶眉頭一挑,“然後呢?”殷震看一眼茶杯,殷小寶白他一眼,哼唧一聲,起身給他倒滿。抬眼一看殷震還盯著他,殷小寶簡直無語,“爸,我誤會您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亂來你也不會的。行了吧?”“晚了。”殷震瞥他一眼,“今天的事我先給你記著。”“您可真幼稚。”殷小寶嗤一聲。小姜接道:“局長,孩子醒了。”殷震扭臉一看賀楚懷裡的小孩動了,連忙伸出手,“給我吧。”接過孩子,輕輕拍拍孩子,繼續道:“前去檢視的同志進屋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