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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整體結構、圖案色彩,我都不喜歡。”殷小寶很不客氣的說:“就你們這些東西,甭說呈到雍正御前,連怡親王府也進不去。咦,這個怎麼有點眼熟?”“啊?”經理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噢,那個是仿清雍正時期的琺琅瓶做的,真品在故宮博物院裡,你大概見過。”頓了頓,“那個也不行?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們照著您說的做。”潛意思,意見這麼多,還這麼挑剔,有本事你倒是給張圖啊。殷小寶沒聽出來,“也行。我畫張圖,你們試做一下。”經理猛地瞪大眼,殷小寶只顧得打量陳列櫃上的瓶瓶罐罐,沒看見,“對了,一張設計圖多少錢?”“嘎?”經理下意識掏掏耳朵眼,直勾勾盯著他問,“你剛才說什麼?”他沒聽錯吧。“美術大師設計的圖免費給你們用?”殷小寶轉過頭,不答反問。經理跟著搖了搖頭,“不是的。”殷小寶道:“這不就得了,還有什麼疑惑嗎?”“不是。”經理忍不住皺眉,殷小寶說得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組合在一起?他卻犯頭疼,“我們公司大多數作品都是由公司的工藝美術大師設計的,很少請外人構圖。”殷小寶挑眉,“然後就是這些玩意?”經理一噎,張了張嘴想罵人,對上神似殷局長的眉眼,經理深吸一口氣,“你剛才說要畫圖,車間裡有油彩筆和紙,我們現在下去?”“好,走吧。”殷小寶應的乾脆,率先走出所謂的精品室,只是到門口又停下來,“不過,咱先講好,如果用我畫的圖,價格得按照行內最貴的算,不然我的圖你們不能用,就算是用你們的筆墨畫的。”經理想說:殷小寶,做人自信是好事,自信過頭,不但打臉,還給我們殷局丟人,“行,按照你說的辦。”“那我們下去吧。”殷小寶回頭看一眼緊閉的門,很想提醒經理,你們這些寶貝,不要錢給爺,小爺都不要,真沒必要藏這麼嚴實。師傅們見殷小寶去而復返,齊齊支起耳朵,睜大眼,卻看到兩人直奔辦公室。隨後,又見經理出來把廠裡六位大師傅全喊到辦公室裡。“出什麼事了?”“殷小寶過來幹麼?”“難道是哪個師傅犯事了?”“不會。師傅除了回家就是在廠裡,沒機會搞事。”“殷小寶的體質,扯出什麼事來我都不覺得意外。”辦公室內傳出一聲驚呼,議論聲戛然而止,齊刷刷往設計室的方向看。殷小寶不太滿意的拿起桌子上的紙,團吧團吧扔到垃圾桶裡。“你——”經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突然想到什麼,趕忙去翻垃圾桶,找出紙團,“你,你怎麼能把這個給扔了?”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展開。殷小寶的動作太快,一眨眼,經理的動作更快,等六位五六十歲的大師傅震驚中回過神,皺皺巴巴的紙已經被經理攤平放在桌子上。殷小寶皺著眉頭,嫌棄道:“那張不好,扔了吧,我再畫一張。”年代久遠,殷小寶不太記得前世弄壞的鼻菸壺長什麼樣,想了想,乾脆畫胤礽最愛,他見過很多次,如今早已化成塵土的鼻菸壺。畫記憶中的東西,對殷小寶來說小菜一碟。而他如今又不是十歲小兒,沒必要再藏拙,三分鐘,一個方形鼻菸壺出現在雪白的紙上。殷小寶滿意的點點頭,這次沒畫錯。捻起油畫筆添上色彩,六位大師傅下意識屏住呼吸。殷小寶抬頭瞄一眼,一見經理的哈喇子快出來了,笑吟吟問,“如何?你們見過實物嗎?”六位大師傅連連搖頭,十分確定殷小寶畫的鼻菸壺世上沒有。經理看一眼師傅們的表情,心裡有了底,轉向鼻菸壺上絢麗大氣,卻一點兒也不豔俗的圖案,就問:“你剛才說的話還算話嗎?”“什麼話?”滿身酒氣的老闆進門聽到這麼一句,見廠裡的大師傅們直勾勾盯著殷小寶,眼皮一跳,酒立馬醒了。經理忙不迭迎上去,“什麼都沒有。老闆,您先去醒醒酒。”衝外面的小師傅們招招手,“我待會再去找你。”可別把殷小寶惹生氣了,“快去,快去。”不待他開口,使勁把老闆推到門外,啪嗒關上門,不禁搓搓手,討好地笑問:“殷,殷少,您在樓上講的話……”“算話。”殷小寶點頭,很認真的說:“把錢轉給我,這張圖就是你們的。還有那張廢紙,隨你處理。”“好,我這就轉給你。”經理立馬掏出手機,見大師傅想說話,連忙使個眼色,別吭聲。他算看出來,這孩子除了長得像殷局,性格比殷局差遠了,特別是對錢,殷局要是像他錢迷轉向,早被關起來。也不知這孩子的摳門性子像誰?或者誰都不像,上輩子窮怕了,“完成。”殷小寶看到銀行發來的簡訊,滿意的點點頭,他最喜歡和機靈人合作,“我今天來其實有點事,我有個法國朋友想入一批景泰藍,讓我先幫她留意著。帝都的朋友推薦說你們工廠燒製的景泰藍精美,我就過來看看,誰知道都是那些玩意。”“把誇張詭異的造型當創新?五顏六色當炫麗……唯一一個亮眼的還是仿雍正的。清朝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