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雖然進了總裁辦公室,卻只做端茶倒水的活,一是因為他懷疑人生,無心工作,二是因為蔣正寒沒事讓他幹。而今,謝平川安慰周助理:“恆夏準備在近兩年上市,你想做iion公司的提款機嗎?之前的談判都不歡而散,最快的方法,只有我先離職。”蔣正寒表揚周勤道:“摔檔案的那場戲,你竟然哭出了聲,非常有狀態,我很欣賞。”他讚不絕口:“我當時有些出戏,因為謝平川叉開腿坐在地上,我從沒見過他這樣。多虧了你,周助理,你眼中都是淚水,傳染了情緒。”周助理抬頭,用中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誠實道:“我沒有演。”“忘記和周助理說了,”謝平川看向了周助理,“本來打算向你解釋,不過我相信你,無論如何,你都有自己的判斷。”周勤自己判斷了一會兒,更關心另一個問題:“謝總監,您什麼時候復職呢?” 民政局登記日謝平川復職的問題, 也是蔣正寒所關心的。蘇氏集團與他們串通好, 起到了第三方媒介的作用,接手iion公司拋售的股份,又將一部分轉回了恆夏。經過這一次重組與變更, 謝平川和蔣正寒夫婦聯合持有大量股權, 再加上技術部離不開謝平川, 他遲早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蔣正寒近期也不輕鬆。多方壓力傾瀉,彷彿隕石墜落一般, 重重砸落在了身上——逃避是不可能的,必須沉默地接受, 他和謝平川都是承受人。為了保全整個公司, 不得不用旁門左道……說到底,還是他們的實力不足,如果堅持正面衝突, 多年的心血, 必將要毀於一旦。蔣正寒道:“辛苦各位, 這段時間比起艱難的創業期, 有過之無不及。”“董事會那邊, 倒是挺好交待……”謝平川緩緩前傾, 扶住了辦公桌,“明天是二十七號吧, 我有事,想去一趟民政局。”有什麼大事,非要去民政局?答案不言而喻。他還特意挑了日子。二七, 二七,諧音就是愛妻。蔣正寒格外理解,由衷為他高興:“恭喜你們。祝百年好合,白頭偕老。”百年好合,白頭偕老——這也是謝平川所期盼的。公司的問題被他放在了一邊。他想趁著官復原職之前,板上釘釘,等了這麼多年,實在是不想等了。當日傍晚,謝平川回家之後,就在斟酌措辭了。彼時夕陽落幕,霞光萬丈,雲朵色彩濃烈,恍然有盛夏的假象。窗臺上落雪堆積,不過無人清掃,徐白將窗戶開了一條縫,那雪塊就撲簌簌地往下落。她做好了晚飯。清蒸魚、雞絲卷、蠔油雙菇、和一道蝦仁玉米,都被擺在了桌上。或許是飯菜的香味飄散,吸引了嗅覺靈敏的蝦餃。這隻貓安靜地趴在餐桌邊,用一雙黑亮的眼睛望著主人。徐白還在端湯——豆腐白菜湯,清湯寡水,賣相卻很好看。謝平川幫了她一把,接著又說:“明天是禮拜三。早上八點,民政局開門……”徐白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雞絲卷。聽到謝平川的話,她連雞絲卷都不吃了,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謝平川只覺得她可愛。他雙手捧住徐白的臉,在她白嫩的臉頰上,左右各揉了一把,弄得徐白生氣道:“不許你揉我的臉。”她給他留了一條退路:“我同意你親我。”常言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謝平川摸著她的頸項,低頭吻了她的側臉,她就趁機偏過頭,在他的耳邊說:“我也同意明天去民政局。”謝平川沉默片刻,竟然道:“嗯,小白,我不是在做夢吧。”他沒料想到徐白答應的這麼快。他原本以為,至少要旁敲側擊一晚上。“前段時間,我拿了你的戒指,也陪你做了婚檢……那一天我就答應了。我喜歡你很多年,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徐白拉住謝平川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左胸口。她的心跳怦然作響,比正常狀態都快,她想讓謝平川明白。謝平川深陷困境,官司纏身。她如何表達支援呢?她什麼都不考慮,一心想嫁給他,無論前路多曲折,她願意和他一起走。不過這一番無聲告白,沒有立刻傳達給他。謝平川沒心思吃飯。他把徐白按在牆上,親了又親,和她商量道:“叫一聲老公,讓我聽聽。”徐白沒有答應。謝平川啞聲道:“寶貝。”他親她的耳朵,耐心哄道:“小公主。”徐白並非不想叫,而是被他蘇的腿軟。可惜謝平川不知道。他深吸了一口氣,聞到的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如蘭草一般,很淡又很勾人。他輕輕撥開徐白的頭髮,看著她的雙眼,岔開話題道:“我八歲那一年見到你,第一次和你說話時,竟然沒有想到,你是我將來的妻子。”氣氛如此浪漫,充滿了溫馨的回憶,徐白卻選擇拆臺:“你那時候才八歲,我們又是第一次見面……假如你想到了,才是不合邏輯。”她也記得清楚:“那天中午,我舉著洋娃娃,想要送給你,你都不理我。還把兩隻蠶放在洋娃娃身上,騙我說它長蟲了,你從小就好調皮。”謝平川不做解釋,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