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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完人,他有職場汙點。葉景博曾經和秦越有所聯絡。他把自己的郵箱賬號,微信記錄,全部交託給了謝平川,介紹了秦越的人脈往來。他也坦誠了趙安然的問題:“趙安然的英語水平高,我以為他是北外畢業的,秦越也證實過。我有一次上街,在網咖門口見到了趙安然,他和別人打電話,討論的都是計算機技術。”謝平川捕捉到了“網咖”關鍵詞,追根問底道:“你還記得是什麼技術嗎?”“真不記得了,”葉景博搖頭,誠實回答,“平常做翻譯組管理,我和技術組的同事交接,真的聽不懂他們的術語。我是文科出身。”謝平川不再追究,拍了他的後背。 趙安然鋃鐺入獄的訊息傳來, 第一個倒下的人是他的父親。他們家就在北京本地。趙安然的父親住院後,他的母親委託了律師,前來探望被關押的兒子。趙安然面色不佳, 手上戴著鐐銬。見到母親之後,他說了一句暗話:“我給公司造成了損失,要是能彌補就好了。”他的母親佯裝聽不懂,還偷偷給趙安然塞錢——判決書已下, 趙安然需要服刑,他的母親四處打聽,得知在監獄也要用錢。因此母親心想,只要兒子手頭寬裕, 生活便不至於太苦。趙安然卻推拒道:“這錢你們留著。爸爸生病了,家裡哪有收入呢?”他再一次強調:“是我對不起公司。”趙安然反覆提起“公司”, 所指的並非恆夏集團, 而是他的幕後老闆xv高管。按照之前約定的協議,如果趙安然進了監獄,xv公司要幫忙善後,給他的父母百萬補償。可是今天, 在冰冷潮溼的監獄裡,他的母親唯唯諾諾道:“我找過你們公司了,領導不願意見我。你在監獄好好表現,爭取減刑,我和你爸等你回來……”說到這裡,母親聲淚俱下:“當年要不是你爸欠了高利貸, 怎麼會讓你淪落到這一步?”她喉嚨哽咽,目色發紅。垂首說話的時候,頭頂一片灰白髮絲,顯得格外扎眼。六年前還不是這樣。那時父親的公司經營順利,母親算得上風華正茂,家中生活順風順水,趙安然整天無憂無慮。他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裡。原本以為xv公司能把他拽出絕境,結果前方的路,反而是一道更深的懸崖。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閉上雙眼跳了下去。母親拉住趙安然的手,勸慰道:“我和你爸爸,都活了大半輩子。你還年輕,要為自己考慮,判決書下來了,咱們不指望上訴,就盼著你能減刑……”話音未落,眼淚滴在他的指尖。趙安然手指一顫。他的父母都老了。小時候見不到母親哭泣,成年之後才知道,父母扛不起的重擔,可以交由他代勞。可惜他走錯了方向,懸崖勒馬也來不及。他緩慢地抬起頭,竊竊私語道:“讓律師幫我帶一句話,帶給恆夏的技術總監謝平川。”趙安然的母親依言照做。謝平川隔天收到了訊息。他沒有瞞著徐白,如實相告道:“趙安然有一隻貓,叫做燒麥。他的律師告訴我,燒麥脖子上的銘牌,是趙安然透過谷歌搜尋,精挑細選的。”徐白還沒有聽完,就把燒麥捉了過來。這隻貓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這段時間以來,它整天和蝦餃廝混,別的東西沒領悟,就學會了如何撒嬌。燒麥臥在徐白的腳邊,小心翼翼地“喵”了一聲。那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像是富有光澤的玻璃珠。徐白把燒麥抱到了腿上,撫摸貓咪脖子上的軟毛。她輕輕地拉起貓項圈,翻過那一塊墜著的銘牌,只見銘牌的正面寫著“燒麥”,而反面——是一個奇怪的字串。“哥哥?”徐白叫住謝平川。她坐在沙發上,神色有些茫然。謝平川走到她身邊,研究那一塊銘牌。聯絡趙安然所說的“透過谷歌搜尋”,謝平川做出了幾個大膽的猜測。他當場開啟膝上型電腦,在谷歌雲端儲存的網盤上,測試了不同型別的字串。徐白旁觀了全程,疑惑不解地問道:“不能把那一串東西,直接輸進去嗎?”“它不是原碼,還需要解密。”謝平川回答。徐白湊近了一點,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她接著自言自語:“我對計算機一竅不通,沒辦法伸出援手,幫你的忙……”“燒麥被你帶回家了,”謝平川輸入最後一串字元,成功破獲了賬號的密碼,“說實話,在我看來,你幫了一個最大的忙。”徐白沒有領情。她為自己辯解道:“我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言罷,徐白懷抱著燒麥,繼續觀察謝平川。謝平川飛快地敲擊鍵盤,手速無法用語言形容。徐白親眼見證他破解密碼,隨之而來的,就是網盤裡備份的證據。其中包括xv公司副總經理的談話錄音,詳細地交待了xv公司的戰略計劃。他們複製恆夏的翻譯軟體介面,然後透過逆編譯手段,收集部分原始碼,仿造了一個低等的偽劣版,在其中根植勒索病毒,發放到各大軟體分享網站。除此以外,還有幾位技術部的員工參與——雖然他們現在都被革職了。恆夏集團為ac開發組的每一個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