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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和錢掛鉤的事,很容易傳遍公司——徐白已經聽說過了。所以她表現得很平靜。但是接下來,顧曉曼又說:“葉景博的事情,我已經上報給了高層,根據瀏覽記錄,總經理辦公室調查過他。”辦公室裡異常安靜。因此敲擊鍵盤的聲音, 就變得分外明顯。顧曉曼和徐白分屬兩個部門,從前也沒打過照面,和她說起話來卻不設防:“徐白,你們組還有什麼獎金問題,現在告訴我吧,我轉交給他們。”徐白先是一愣,然後才和盤托出。談話結束後,她和顧曉曼告別,臨出門之際,又聽見這一位總監問道:“對了,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想多問一句,你和謝總監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她笑著解釋:“我和夏副總計劃準備一份大禮。”徐白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顧曉曼作為財務總監,又是公司的元老之一,肯定和謝平川認識,也聽說了自己的事。門口鋪著地毯,羊毛一般柔軟,徐白就站在這裡,和顧曉曼討論私事:“大概今年六月吧,謝謝你們。”她在心中暗想,時間過得可真快。從去年七月回國,到今年二月的安定,似乎都發生在一瞬間。她還有一個不切實際的願望——那就是在六月婚禮之前,公司的這些糟粕事情,都能被他們順利解決。徐白大約看到了曙光,葉景博卻遭逢了不測。年假之前,他被總裁的秘書通知,蔣正寒和謝平川在辦公室等他。秘書還特意強調:“他們為你預留了兩個小時的談話時間。”換作另一位女職員,怕是要興奮大於緊張。但葉景博畢竟是個直男,他清楚自己做過了什麼,也知道當下的艱難處境。他硬著頭皮來到了總裁辦公室。而總裁和技術總監——似乎都是氣定神閒。為了探清虛實,葉景博盯住蔣正寒,率先開口道:“翻譯組做出了成果,主管也知道我們的進步。今天總裁秘書聯絡了我,我就先做了一次檢查,暫時沒發現大問題。”葉景博戴著金框眼鏡,衣冠楚楚。單從表面上看來,似乎與平日無異,但他說話的語氣稍快,不同於正常時的和緩。謝平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但他沒和葉景博說話,而是走到了房門之後,按下了一個反鎖鍵。葉景博笑道:“這是要做什麼?”“防止有人打擾我們。”謝平川回答道。他拎著一個檔案袋,其上繫了一根白繩,密封如同高考試卷,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謝平川當著葉景博的面,開啟了這個檔案袋。他一邊拆封,一邊說話:“葉經理,我原本想在兩個月前聯絡你,但你工作盡職盡責,也沒有洩露翻譯機密。只是和秦氏集團的總裁交好,私下承了幾個人情。”秦氏集團的總裁,正是一貫與恆夏作對的秦越。他和葉景博在一次商務會議上認識。因為秦越為人仗義,能力和交際圈都很強,幫助葉景博解決了燃眉之急,葉景博便和秦越有了不遠不近的關係。說到底,作為一箇中產階級,認識這樣的上層名流——他還經常幫助自己,總免不了一絲竊喜。翻譯組的機密檔案,葉景博倒是不敢透露。認識秦越是一件好事,但葉景博簽署了保密協議,一旦東窗事發,糟踐了自己,實在得不償失。葉景博的底線就在這裡。蔣正寒拿出一個紙杯,站在飲水機之前,為葉景博倒了一杯水。他端著杯子走過來,以閒談的語氣說道:“翻譯組有一位員工,離職前的績效是三檔,離職後就降成了五檔。財務部三個月發放的獎金,和你們的實際情況,也有一部分出入。”他溫和地表態:“葉經理,如果我說錯了,歡迎你糾正我。”謝平川卻抖開了檔案,與蔣正寒遙相呼應道:“你說出了事實,怎麼糾正?”檔案都是獎金記錄,還有一張財務稽核表,葉景博雖然有動作,但只是小打小鬧。直到近期的年終獎——這是他吞下的第一筆五位數款項。在葉景博原來的公司裡,辭職員工無人過問,年終獎很容易泡湯。他遵循慣例,自認為穩妥,卻不料證據列齊,揭發他的人還是公司高管。窗外陽光普照,室內空氣凝結。葉景博緩了幾秒,才出聲道:“我修改她的績效,扣下她的年終獎,是為了把錢均分,分給翻譯組的所有員工。辭職了的職員,也不是我們公司的人。無論如何,我把組員放在第一位。”他站在房間中央處,端著一杯純淨水,脊背挺得筆直,好像折不斷一樣。謝平川表揚了一句:“這倒是個好理由。”他和蔣正寒並排坐在沙發上,兩個人的發言也默契十足。謝平川的話音剛落,蔣正寒便抽出一張a4紙:“葉經理的習慣很特別。把均分的年終獎,存在了自己的卡上。”光線充足,清楚地映出收支記錄。葉景博見狀,倒吸一口涼氣。剛要為自己辯解,又被謝平川捷足先登:“動用技術手段,探查葉經理的賬戶,並非我的本意。”這一句話,他說得冠冕堂皇,但是下一句,卻是真心實意:“那一位辭職的員工,也在過去一年為公司做了貢獻。年終獎是為了認同她去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