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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組長暗暗點頭,百分百相信謝平川,又聽謝平川坦然道:“我聽見組員說,產品上線以後,要去聚餐慶祝。”他全然不在乎剛才的狀況,說話的語氣都和平常一樣:“這段時間連續加班,大家都辛苦了。”言罷,他又提到了績效和獎金考評,給技術組打了一針雞血——畢竟談感情太廉價,發錢才是硬道理。技術組長和謝平川最後溝通了一次,確認今天的複查和測試進展順利,便圓滿地結束了此次通話。謝平川掛上電話,把手機放到一邊。徐白扶著椅子,打算站起來。謝平川卻道:“別走,再讓我抱幾分鐘。”想起剛才叫出了聲,徐白感到些許羞恥:“你把我捏出聲了,讓技術組長聽到,他會怎麼想你啊……”謝平川安然自若道:“你在意這個?技術組長跟了我兩年,他覺得我只喜歡工作,會認為自己聽錯了。”徐白沉默,表示不信。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兩隻手搭著他的肩,與他面對面交流道:“我之前好像沒跟你說過,我不想讓同事知道我們的關係……”原因很簡單,謝平川是頂頭上司,徐白是新入職的員工,辦公室戀情十分微妙,她無意影響雙方工作。雖然他們曾在停車場牽手,也被幾位路過的同事瞧見,大家的嘴風卻很緊,沒有人添油加醋,大肆宣揚。徐白自認為通曉事理,點到即止。謝平川卻思維跳躍,不按套路出牌。他聽完徐白的話,第一反應竟然是:“怎麼,你覺得我帶不出手嗎?”徐白連忙否認:“沒有啊。”她由衷稱讚道:“你不僅外表出色,還有豐富的內涵,和你聊天的時候,不用顧忌話題,可以談天說地。”徐白捶了捶他的心口,感受到硬實的胸肌:“你最優秀了,你是全公司最帥的人。”她碰完他的胸肌,想起他的八塊腹肌,因此低下了腦袋——向美色低頭,然後隔著一件衣服,按住了謝平川的腰部。謝平川無動於衷,思維飄向了遠方,鑽進一條死衚衕:“再過幾天,我就去買戒指,然後向你求婚。”他不喜歡拖泥帶水,傾向於快刀斬亂麻。假如他會有一個妻子,那麼這個人,只可能是徐白。假如他會有一個孩子,那麼孩子的母親,也只能是徐白。謝平川彷彿在用數學歸納法解題,逆推的答案呼之欲出,他抬手摸上徐白的頭髮,讓柔軟的髮絲穿過指間,而他略微俯身,吻上她紅潤的唇瓣。風吹簾幕,燈光微動。交疊的人影重合良久,終於分開了些許。謝平川側過臉,繼續和徐白說:“等我們關係穩定,再向別人介紹你,我就可以承認,你是我的妻子。”他沒有求婚的經驗,順遂本心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謝平川給屬下分配任務時,也用過“不說話就是預設”的威壓,比起一貫的和顏悅色,適度的鞭策更有效果。可是徐白不聽話。她沉吟片刻,委婉拒絕道:“難道你不覺得……發展太快了嗎?結婚不是簡單的事,我們還需要更多的瞭解。”不,不止是這樣。徐白腦子很亂。她對婚姻有一種排斥感。父母曾經有多恩愛,散場後就有多失敗。雖然大家都會說,這是人之常情,你要學會看開。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是常情,而不是長情。她學會了獨立生活,剝離情感依賴,從不與人傾訴,日常交往平淡如水。凡是向她表白的男生,收到的回答全部是:“我不想找男朋友。”雖然她也會寂寞,但更會習慣生活。她知道自己算是幸運的人。實現了職業規劃,堅持做喜歡的事,謝平川也陪在身邊……老天爺仁慈寬厚,待她不薄。徐白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轉不過一個彎。謝平川伸出雙手,把徐白圈進懷裡:“我想起十八歲那年,在後院和你道別,只能抱你一下,沒有多餘的時間。”他問:“朝夕相對了十年,你還想了解我什麼?”徐白答不上來。夏夜蟬聲不息,月光盈室,恍然如許多年前——那時他們還小,不會摟摟抱抱,最多隻是並排坐著,討論無關緊要的事。徐白思及從前,謹慎地反問道:“根據你平常的觀察,現在的我和十五歲相比,有什麼相同點和不同點?”謝平川仔細考量了她的問題。他合上膝上型電腦,關掉了桌上型電腦,望著星輝月色,坦誠相告道:“五歲、十五歲、二十五歲的你,可能是相互聯絡,又完全不同的三個人。”徐白怔了一怔,沒理解他的意思。謝平川見她發呆,繼續解釋道:“你從前很活潑,現在變得安靜了。”他記得徐白的很多習慣,其中或多或少發生改變,也有一些依然保留:“你小時候喜歡毛絨玩具,到了今天還是喜歡。”徐白記起她的毛絨兔子,想到自己年滿二十五歲,還和小時候一樣,她羞愧地扭過了臉。謝平川笑道:“還有一些我原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的事。”他低頭和徐白說話,緊挨她瑩潤的耳朵,呼吸時的曖昧氣流,緩慢擦過她的耳尖:“比如你晚上做夢,經常喊我的名字。你夜裡怕打雷,最好讓人抱著。你習慣側著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