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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禽獸,精蟲上腦。”謝平川體諒徐白勞累,就幫她責備了自己。徐白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了。可是一笑就腰痠,她藏進了被子裡,撒嬌道:“都怪你,我的腰好酸。”“哪裡酸,讓我看看?”謝平川拉高了被子,在柔軟的床墊上,和徐白玩鬧了一陣。這半年來的經歷,讓他明白了一句古詩——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但是第二天清晨,他依舊需要早起。謝平川六點半醒來,恢復了前段時間的習慣——首先親一親徐白,可她的起床氣很大,所以他的動作要輕。結束這一件事之後,謝平川披上了衣服。他走出臥室,來到客廳,給蝦餃喂早飯。冬季的日出變遲,天空濛蒙一片暗色,涼風吸起了窗簾,刮出“嘩啦嘩啦”的輕響,蝦餃連早飯都顧不上,趴在陽臺的邊緣,用爪子撥弄著窗簾。疾風乍起,陰雲密佈,大約是要下雨。恆夏的董事會十分盡責,哪怕今天是禮拜日,還有暴雨冰雹預警,他們也執意要開會。除了管理層不休息,技術組也在加班。正巧,當謝平川開著那一輛普通的轎車,抵達停車場的時候,就遇到了幾位技術組的員工。他們客氣地打了招呼:“謝總監。”謝平川道:“早上好。”其中一名員工走近,關切道:“謝總,公司的事,咱們都瞭解……”那名員工戴著眼鏡,脖子上掛了工作牌。他伸出中指,推一推眼鏡,又說:“別的部門,我不敢說,咱們技術部,還是相信您的。”謝平川腳步一頓,停在原地,笑道:“整個技術部都相信我嗎?”當然不可能。謝平川今日來公司,並非是為了技術部,他的確被停薪留職,辦公室都上了鎖。公司裡的傳言甚囂塵上,還有幾撥人混雜其中,嫌熱鬧不夠大,多方散佈訊息。他依然如舊,穿一身規整的西裝,領帶是深色條紋款,打扮和平日裡比較,並沒有什麼不同。然而謝平川尚未走遠,背後的員工就開始議論他。其中一人道:“嘿,謝總監被革職了,沒見他憔悴,還能精神十足。”另一人道:“保不齊是找好了下家吧,你說啊,正常人被誤會了,不得著急,不得上火?”這一句反問的話,聽起來理由充足,另外幾人不再搭腔。須臾之後,便有同事惋惜道:“謝平川連車都換了,不開保時捷,也不開路虎了,哎,他在想什麼呢?”謝平川在想什麼——就連董事會的人,也搞不清這個問題。會議的時間,被定在早上八點半。謝平川踩點進門,環視了四周,由於他是最後一人,他還順手關上了門。衛董事長就坐在門邊。眼見謝平川本人,他笑道:“小謝,早上好啊。”謝平川道:“衛董好。”衛董事長的獨生女兒——宋佳琪大小姐,眼下還在翻譯組工作。宋佳琪得知謝平川出事,隨便問了兩句話,也沒有繼續關心他。人的心思有限,宋佳琪目前的注意力,都在魏文澤的身上。魏文澤使盡了渾身解數,成功奪得宋佳琪的青睞,即便她固守了矜持,看待魏文澤的眼光,也和從前大不相同。她把魏文澤介紹給了父親。衛董事長年過半百,又是專營投資公司的人,他不像女兒那般涉世未深——宋佳琪被他保護得很好。宋佳琪在美國唸書,上最好的學校,和朋友一起旅遊,交際圈狹窄,是非觀分明。她交往過的男人,非富即貴,門當戶對,早先她看上謝平川時,衛董事長也是極其支援的。以衛董事長看人的眼光,謝平川天縱奇才,責任感強烈,苛刻又不失細心,扶持了恆夏的慈善業務……而且是個很帥的小夥子,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和宋佳琪十分般配。魏文澤卻不一樣。倒不是說,魏文澤犯了什麼錯——他半點錯都沒有。魏文澤待人接物,細緻圓滑,天衣無縫。這才是問題所在。一個人的外在表現,應當與他的出身、閱歷、興趣相符合。像是恆夏的總裁蔣正寒,出身於名門世家,哪怕他家道中落,自身的底氣還在。又好比技術總監謝平川,肩負精英的傲氣,哪怕開玩笑自嘲,也不會放低身段。如果規律被打破,那麼就要思考——他是不是別有用心。魏文澤在話裡話外,暗示了自己經歷坎坷,就是這樣一種“身在泥濘,仰望明月”的落差性,格外吸引了宋佳琪。但是呢,一個人飽經風霜之後,可能樂天達觀,超脫紅塵;也可能心無敬畏,破罐破摔。衛董事長覺得魏文澤很麻煩。但他一向縱容女兒,沒有一棒子打散鴛鴦。他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好比睿智一輩子的明君,到了英雄暮年時,不再憂愁他的政績,他像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只盼著孩子幸福,闔家美滿。可惜事與願違。謝平川拒絕了宋佳琪,流水無情,百般冷淡,讓魏文澤插了一個空——衛董事長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這件事,其實相當介懷。他對謝平川的稱謂,也從“謝總監”,換成了“小謝”。事實上,這並非拉近了關係。衛董事長笑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