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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其實是假話,她做的那樣用心,至少要花一上午。清岑拎著那食盒,見她一臉真誠,忽而又問:“你從掌門仙尊那裡聽說了什麼?”寧瑟雙手背後,“我還聽說你喜歡黑色,下雨從不打傘,經常御風而行,很少乘雲,慣用五十斤的長劍,收集珍貴的兵器和法器,但是很少會用。”她抬眸將他望著,見他也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些話堵在心口,像是閘門外壓不住的洪流,遲早要說出來。於是她深吸一口氣,而後道:“之所以會做這些,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啊。”她牽過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上,“你摸著我的良心,我不會說假話的。”清岑的手似乎僵了一瞬。修長的手指帶著薄繭,摸起來猶如冷玉一般,她不由自主地多摸了兩下,聽見他沒什麼情緒的話:“你這樣成何體統。”話雖這麼說,卻沒主動將手收回來。夜晚華燈初上,寧瑟從他的住處走出來,涼風吹過她的臉頰,她仍然覺得心頭很熱,每一腳都彷彿踩在棉花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今日她說完那些話以後,清岑並未回應她什麼,這讓她覺得,將他拐回鳳凰宮成親的大計,還需要從長計議。好在雖然沒有回應她,但也沒有拒絕她。她想得有些出神,走回屬於她的院子時,剛好撞上一個人。寧瑟抬頭,發現撞上的乃是紀遊。紀遊瞧見她以後,拉起她的衣袖就往外走:“師姐,太巧了,我一出來就碰到你,看來這就是天意,你千萬別回去,到我的住處將就一晚吧……”寧瑟詫然,十分不解地問:“為什麼?”紀遊腳步一頓,側過臉看她,“師姐,天乾山的人已經來了,他們的大弟子知道要和你比武,忽然說要在比試前先過招。”寧瑟瞭然點頭,接著問:“然後呢?”“然後他就在你的院子裡坐了一下午,坐到月亮升起來,坐到現在也不肯走。”紀遊嘆了一口氣,總結道:“師姐,我覺得他可能不太正常,我們還是離他遠點吧。” 戰灼寧瑟所住的木屋坐落在崑崙之巔的西南方,屋外有成片松樹林,一年到頭沒什麼客人。天乾山大弟子乍然來訪,她心中很是驚訝,雖說這人八成是來找她打架的,她還是毅然決然地踏進了門內。紀遊站在院子外,一邊撓門一邊道:“師姐,我們現在跑還來得及。”“你們想走也可以。”院子裡忽而有人接話,嗓音雖然低沉,卻透著一股浩然正氣:“路在你們的腳下,我不會攔你們,等你什麼時候願意和我比試,我再離開此地。”他抱劍坐在石桌旁,穿一身玄黑色衣袍,容貌雖然俊朗,目光卻很冷峻肅然。寧瑟輕抽了一口氣,跟著問了一句:“敢問閣下是……”那人聞言,抬頭看向她,月光映著他好看的劍眉星目,眼底一片流光清明。“蕭若。”他提劍站了起來,身形筆直且頎長,一字一頓道:“蕭瑟的蕭,若非的若。”“原來仙友名為蕭若。”寧瑟哈哈乾笑一聲,對上他冷得像冰的目光後,只會乾巴巴道:“久仰大名。”蕭若提劍上前一步,當空月下明輝流轉,連那劍鞘都泛著凜凜寒光。“聽說你雖然身在崑崙之巔,卻總是荒於課業,學藝不精。”蕭若一邊走近,一邊不近人情地冷漠道:“業精於勤荒於嬉的道理,你一定是不明白。你可知刀劍無眼?三日後的武場比試,我不會因為你弱,就心慈手軟手下留情。”腳步停頓,他站在離她一丈遠的地方,冷冷落下一句話:“如果你願意現在認輸,讓我換一個可以匹敵的對手,我便不會傷你一分。”言罷,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她。作為天乾山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蕭若對自己的要求一向很高,每天雞鳴而起,月落而息,參悟法道溫故知新,總之不能有一刻閒著。此番前來崑崙之巔,他以為能和高手過招,然而事實卻令他失望。他的師弟替他打聽了寧瑟,聽說這個姑娘不僅與高手二字相差甚遠,還有些不求上進。而今,他提劍站在寧瑟面前,心想不出片刻,她就會認輸求饒。片刻後,寧瑟從乾坤袋裡翻出一條腰帶,蒙在自己的眼睛上,繞到頭後打了一個結。“開始吧。”她道。蕭若蹙眉,抬手按上劍柄,“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寧瑟拔劍出鞘,跟著應話道:“不是你說的嗎,在正式比試之前,要先過個招啊。”蕭若一雙劍眉蹙得更緊,話中隱有薄怒:“你根基薄弱,粗通術法,還要矇眼與我對戰?”寧瑟心下一緊,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面對天乾劍法這種花哨的劍法,蒙上雙眼會更有優勢。寧瑟一言不發,蕭若便以為她心驚膽戰,已然說不出來話。他冷冷看著她,手下長劍出鞘,語聲肅然道:“我說過了,不會讓你一招。”自寧瑟踏進院門起,蕭若的態度一直都很清高冷傲,顯得很看不起人,寧瑟想了一會兒,終於答了一句:“說實在話,讓不讓沒什麼差別。”風雲攢動,劍風乍起。此時此刻,作為一個真正的廢柴,紀遊感到有些害怕。他打小就十分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