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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岑見她如此高興,心情也跟著變好,但念及她今晚所言,他還是開門見山道:“你的父母和哥哥,大概都覺得你已經有了,他們會讓你去南嶺麼?”寧瑟原本貼近了清岑,而且雙手捧住他的一隻手,她的手指從他的掌心往下撫弄,正摸他摸在興頭上,乍一聽到這句話,腦子裡“嗡”了一聲,久久回不了神。清岑猶自淡定地倒茶,似乎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殿中燈影流燦,茶水薰染了一段淺香,那霧氣像是水浪煙波,蒸騰著繚繞在寬大的衣袖間。衣袖上鐫刻著繁複難描的暗紋,顯然是天界神尊才有的特徵。寧瑟思索了半晌,低頭瞧著清岑的袖子,又望向了他的手,誠然他的手也長得很好看,寧瑟很早以前就覺得,光是這手她都能玩很久。這般胡思亂想了一陣,寧瑟猛地一拍大腿,豁然開朗道:“我今晚說的那些話,其實還有迴旋的餘地。”她道:“我說的是,假如不嫁給你的話,我可能要在鳳凰宮養龍崽,但是隻要敲定了婚期,這個假設不就不成立了嗎……”清岑安靜地撫上她的手,微涼的指尖搭在她的脈搏上,這般搭了一小會,他緩聲問:“你想懷上龍種麼?”“想想想!”寧瑟點頭應道:“不過我知道的,龍種很難懷上,不僅需要下定決心,還需要雙方的共勉和努力啊。”言罷,她別有深意地看向清岑。“你在這方面,好像非常剋制,其實剋制自己還是很好的,畢竟做神仙就應該修身養性。”寧瑟斟酌了措辭,拐彎抹角道:“但是我聽過一句古語,它叫做龍性本……”最後一個字尚未出口,他傾身直接吻住了她。寧瑟伸手圈住他的脖頸,表現得百般配合,半柱香的功夫後,他將她抱上了床。繡簾高卷,金鉤挽起玉帳。直到 雅豔天外天有神仙萬千,其中的大部分都推崇修身養性,克己守禮。不過寧瑟是個例外。她生來活潑愛鬧,小的時候又特別頑皮,瘋起來誰都攔不住,長大以後才有所收斂。天外天的鳳凰族長老們偶爾會擔心她嫁不出去,好在她化形之後不僅成了個花容月貌的美人,也比從前安分守禮得多,乍一眼看上去還是個惹人喜歡的姑娘。自打寧瑟從冥界回來以後,整個鳳凰宮都知道她新婚在即,只是婚典的日期尚未敲定,舉辦的地點同樣不確定。諸位老鳳凰的心中略微存疑,但是面上都沒有表露出來。寧瑟本人倒不是很著急,她覺得姻緣簿都定下來了,婚典走的就是一個形式,不過在這個形式上,天界的禮官們還有些爭執,非要在諸多良辰吉日中進行一番精挑細選。寧瑟的母后尚存憂慮,隔日下午就派來了兩位仙醫,彼時寧瑟正待在帝姬寢宮中剝仙果喂山雀,便見那兩名仙醫欲言又止地站在宮殿門口。她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由得搬起椅子坐得離清岑更近。“我有點擔心。”寧瑟側頭看向清岑,一邊揉了揉手裡的山雀,“要是讓仙醫發現我不僅能活蹦亂跳,更沒有懷上……”“不用擔心。”清岑放下手裡的書冊,接著打斷了她的話:“天界的禮官已經開始籌備婚典,婚期初定在明年,現在暫時退不了婚。”聽到“退不了婚”這四個字,寧瑟立刻為之一振,又忽地想起近日那一條浩浩蕩蕩的聘禮隊伍,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麼快就把聘禮送了過來,還帶了成百上千的隨從,幾乎讓天外天人盡皆知,也是料定鳳凰宮沒辦法退婚了嗎?”尚不等清岑回答,寧瑟已然欣慰地點頭,同時自言自語道:“還是你考慮長遠,這樣一來,我父王大概也會不好意思了。”誠如寧瑟所言,姻緣簿上備案在冊,天帝親自指派了禮官,陌涼雲洲又送來一批極為貴重的聘禮,整個天外天都知道了帝姬的婚事。不過即便有了這些,奕和仙帝還是叫上了殊月和清岑,同他們徹夜長談了一番,至於具體談了什麼,寧瑟並不是很清楚,但她覺得自那之後,奕和仙帝待清岑要比從前和藹許多。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後,兩位仙醫把脈結束。其中一名仙醫恭聲道:“仙后陛下惦念公主安康,好在公主安然無恙。”寧瑟很鎮定地笑了一聲,隨即回話道:“有勞二位仙醫大人,可以如實轉告我母后了,想必母后也會很寬慰的。”清岑掰碎了幾顆仙果,正在幫著寧瑟喂山雀,聽見寧瑟方才的話,他意有所指地插了一句:“岳父岳母知道你安然無恙,也好放心地讓你去南嶺火海。”寧瑟聞言,心中豁然開朗。待那兩名仙醫告辭離去,殿內又只剩下了寧瑟和清岑,此時正值雲淡風微的午後,天外暖陽高照,庭中池水明如鏡。桌上攤放著一本書,寧瑟拿起來一看,但見密密麻麻的上古天語,她低頭琢磨了一會兒,側身靠近清岑:“你果然很厲害啊,這種境界的法道書,我瞧上一眼都覺得頭疼,你居然能把它從頭到尾地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