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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寧瑟她母后開口道:“事已至此,生氣也什麼用,阿寧你和我說一句實話,為什麼非要嫁給他?”她的母后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曳地三尺的華裙衣襬拖了很長,髮髻上的寶珠釵也熠熠生光,“如果是一時衝動,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年紀尚輕閱歷也不足,往後能選擇的路還有很多。”清岑伸手攬上寧瑟的腰,但因她的父母和哥哥都在這裡,他沒抱多久便鬆開了手。寧瑟抬頭看著她母后,實話實說道:“我和清岑待在一起,經常覺得好高興……”她思忖了一小會,又忍不住續話道:“既然都這麼高興了,那不如就成個婚吧。”“你覺得婚姻大事就這麼簡單麼?”殊月眸色幽靜,笑意幾乎斂盡:“蠻荒北漠的戰場上,他有兩個月對你不聞不問,你忘了我還記得清楚;你閉關上百年以來,他不曾來過鳳凰宮一次,即便父王不讓他進宮,他要是真的想來,誰又能攔得住?你閉關結束的 盈疇有些話就好比驚天炸雷,剛一落地便能引發巨大回響,將聽眾驚得魂飛天外,足需半晌才能反應過來。寧瑟方才所言,正是這樣一句話。她父王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上古戰將,此時雖然震驚無比,尚且維持了鎮定,她母后的腦子裡轟了一聲以後,也逐漸恢復了冷靜。唯獨殊月眸色複雜,好半天都沒有回神。誠然,他還不太能接受外甥或者外甥女的乍然到來。“我很多年前就想娶……”寧瑟意識到自己用錯了詞,立刻改口說:“想嫁給清岑,現在依然很想實現這個願望。”她抬眸看著她的父王母后,一鼓作氣道:“我和他分開了很多年,如今又能重新團聚,而且連姻緣簿都寫好了,可見這就是天意啊。”殊月冷然一笑,目光卻落到了清岑身上,沒什麼徵兆地開口問他:“所以呢,你倒是同我說一說,打算如何對我妹妹?”清岑總算應了聲,而且很上道地回答:“與其空口說白話,不如把瑟瑟交給我,她過得怎麼樣,至少能親眼看到。”奕和仙帝安靜了一小會,竟然想不出反駁的話。寧瑟找準時機,再次向她母后投去求助的目光,且因當下時辰已晚,她今夜又喝了不少酒,不知不覺就想打哈欠,不過這個哈欠被寧瑟硬憋了回去,她身形筆直地站在原地,眼中隱有朦朧的水意。她母后尚在憂慮寧瑟是不是真的懷了身孕,又見女兒這般淚眼汪汪的可憐模樣,心頭頓時軟了一半,什麼火氣都消得乾乾淨淨。寧瑟的雙眸裡流光閃爍,依然將她的母后盯著,沒有顯露出半點困勁,就聽她母后一錘定音道:“既然天命姻緣已定,你們又情投意合,我們就明天返回鳳凰宮,找個日子商議婚期吧。”這句話傳入耳朵,像是在聆聽天籟。寧瑟心絃一鬆,暗自慶幸她有母后,不然弄到這個地步,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殊月還想說點什麼,但因他母后已經發了話,他斷不能反唇相譏,於是只好保持沉默。這晚清岑臨走時,不僅留下了聘禮的書單,還用了岳父岳母的尊稱,告辭的話也說得殷切樸實,奕和仙帝聞聲一愣,但見他態度端正,言辭又挑不出錯,倒是沒有為難他。三更天的凌晨,庭中夜色已深。寧瑟在自己的房間裡正襟危坐,面前還擺了一盞剛沏好的熱茶,她似乎並沒有睡覺的打算,目不轉睛地望向坐在對面的清岑。“只要我母后發了話,父王和哥哥都不會反對的。”寧瑟端起茶盞,高興的像是一條要娶媳婦的光棍,她兀自醞釀了片刻,真心實意道:“我哥哥之前講的那些,你別往心裡去啊,他有他的考量,我有我的想法,我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我只想盡我所能對你好。”她一手舉著杯子,另一隻手撐著腮幫,臉上面板凝白如雪脂,又像豐潤無暇的美玉,殿中燈色落下來,立刻映出淡粉的珠光。“這話不應該由我來說麼?”清岑看了她一陣,忽而道:“盡我所能對你好,照顧你,珍惜你,疼愛你。”寧瑟立即愕然,緩了片刻更是驚喜交加,她有些剋制不住的歡快,還想聽清岑說更多的話,於是循循善誘道:“還有呢,你想不想和我講點別的?”桌前架了一頂茶爐,那爐底浸在火苗中,內裡茶水燒得正旺。清岑在茶道上似乎頗有一番造詣,沏茶的動作行雲流水,看上去分外賞心悅目,不過寧瑟的話音落後,他將手裡的茶壺放到一邊,實話實說道:“很想,你坐過來。”寧瑟將他端詳了一小會,忍不住擦了一把口水,然後搬著凳子坐到了他的身邊,自然而然地摸了摸他的手。清岑側目看她,落落大方任她輕薄,沒過多久又道:“兩個月前,你獲封上仙之位,負責掌管南嶺一帶的火海,下個月將有一場火海的海嘯,可要我派人代你去一趟南嶺?”寧瑟捂著清岑的手,滿懷熱枕地摩挲兩下,有理有據道:“在其位謀其政,我有了上仙的仙階,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啊。”早在兩個多月以前,奕和仙帝上書當今天帝,委婉表達了想給女兒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