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快要結婚了,新娘就是您的堂姐葉姝。我們在出國前兩天……收到了、收到了葉姝的喜帖。”賀安柏在駕駛座位上開車,因為聽說過風言風語,他甚至不敢插嘴。據賀安柏所知,蘇喬從小受到父親栽培,格外爭強好勝。她的父親只有一個女兒,也對蘇喬寄予厚望,放任她進入蘇氏集團,和一幫老油條鬥得死去活來。這種生活太緊張,無法避免壓力成山。何況那會兒,蘇喬還在北京上大學,一邊忙工作,一邊跑學業。就是在那個時候,顧寧誠向她伸出援手。顧寧誠出身優越,父母與蘇家私交匪淺。他在宏升集團任職,和蘇喬畢業於同一個大學,經常被人看到他們談笑風生——無論是從家境、相貌、亦或者背景方面考慮,他和蘇喬都很般配。但他和蘇喬無疾而終。甚至可能,從未開始過。蘇喬聽聞他的喜訊,不以為然地笑道:“葉姝堂姐,跟她母親一個姓氏,性格也像她母親。顧寧誠喜歡這種型別的,他倒是敢於挑戰自我。”沈曼試探道:“你一個多月沒來公司,他們都說,是因為顧寧誠要結婚……”“葉姝放的訊息嗎?”蘇喬輕聲道,“她就不能不作。”沈曼聽出她的譏諷,當即閉口不言。蘇喬捧著酒杯,第一次向秘書坦白:“我和顧寧誠只聊過天,哪裡有別的牽扯。他幫我在人事部挑助手,我幫他稽核專案賬單,不過他娶了葉姝,以後不能找他幫忙。”沈曼聞言垂首。她剪了短頭髮,髮型乾淨利落,與兩年前大不相同。她的包裡沒有鏡子和化妝品,只有一沓分類的檔案,和一部行程筆記。取出筆記本之後,沈曼又說:“昨天上午,蘇展給我發了郵件。他問我,你到底去了哪裡……”蘇喬道:“你怎麼回答的?”沈曼如實道:“我說您積勞成疾,生病了,在醫院靜養。”蘇喬笑了一聲:“這是他最想聽到的答案。”話音未落,街巷愈漸狹窄,汽車駛向一個單行道,最終停在了路邊。蘇喬拎著東西下車,站在選定的旅館前,拉開正門。夜裡十點多鐘,天幕近乎漆黑,偶爾有人經過小巷,留下一道拉長的影子。蘇喬意興闌珊,站在窗邊,觀望陌生城市的景色。這裡的路燈很別緻,由一根線吊在路面中央,向下低垂。從旅館房間往外看,一片路燈,連成了一根閃爍的線。燈盞的距離不夠近,狹窄的路面上,總是一段暗,一段明,有人在光影中穿梭,逐漸走向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