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我答應他,要和你一刀兩斷,但是我反悔了。”陸明遠坐在原地,接話道:“你也不算反悔,你的確甩了我一次。”嘖,翻起舊賬了。蘇喬走到他身邊,跪坐,認慫:“我知道錯了嘛。”陸明遠置若罔聞,又說:“遺囑生效以後,你成天忙得沒影。假如陸沉……想在背後做點什麼,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吧。”他一言難盡:“不過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他針對你,能拿到什麼好處?”蘇喬盤起雙腿,與他對視道:“我沒獲得所有股東的認可,伯父們對我很有意見,公司財務被蘇澈把持,先前看重的電商專案忽然沒人支援,投資的幾個子公司產生了銀行貸款糾紛,合作多年的顧氏集團提出更改協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陸沉針對我,或許能分一杯羹。”陸明遠原本還在摸狗。聽完蘇喬的這一番話,他搭在狗頭上的手,也逐漸停了下來。滿室寂靜。糖果不諳世事,發出細微的“嗷嗚”聲。陸明遠輕輕地拍了它一下,示意它保持安靜。而後他低頭沉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這樣下去不行,你的壓力太大。”蘇喬不甚在意:“目前還不是最艱難的時期。”陸明遠否認道:“別盲目樂觀,我覺得,你已經很艱難。”他半垂著頭,視線落在一幅畫上:“你身邊,甚至沒有能幫忙的人。”“有的,”蘇喬安撫道,“只是你不認識他們。”陸明遠求知慾很重:“那你給我舉個例子。”“太多了,舉之不盡,”蘇喬圓滑地說,“不如告訴你,誰跟我最過不去。董事會里,有個姓郭的,背地裡拉幫結派,帶頭膈應我。”陸明遠輕不可聞地嘆氣。他握住糖果的兩隻狗爪,敲了幾下木地板,發出“噠噠噠”的響動。糖果只認為主人在和它玩耍,毛絨絨的尾巴搖得像螺旋槳。蘇喬見狀,有意調節氣氛。她笑著感慨道:“我要是不想幹了,就帶著糖果跑了算了。”“還得帶上我,”陸明遠微微抬頭,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缺了我,你吃不好飯,睡不好覺,過不了正常生活。”他驀地靠近蘇喬的耳朵:“這是你哭著告訴我的,在我回來的那一天。”蘇喬連連頷首,罕見地靦腆道:“我知道啊,你最重要了。”陸明遠方才滿意了一點。他鬆開寵物狗,站了起來,在水池邊上洗手,用柔軟的毛巾擦乾。冬日陽光依然燦爛,落下暖黃色的斜影,給木地板鍍上一層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