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秦淮一別,認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話題突然一轉,聲音又恢復成親民派。慕少艾心想我和你很熟嗎少亂攀關係但還是言笑宴宴:“當年教主找桃葉渡沒有找迷路吧?”——曾經有一個重要的人物站在我的面前,我沒有去珍惜,直到錯過了,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對那個人說三個字:你去死!如果要在這三個字的前面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輩子!當時自己怎麼就沒一腳把他踹下橋去一了百了?!感應著南宮神翳曖昧不明的視線,此時此刻,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慕少艾十分懷念慕連城的信誓旦旦——誰敢欺負藥師,我幫你扁他;藥師你欺負誰,我也照樣幫你扁他!還是女兒家貼心。比那缺德的朱痕薄涼的羽仔都好太多了。慕少艾是怎麼笑的呢?更加溫文更加純粹,水至清則無魚,當真沒有一絲雜質。眼睫半垂下來,口角春風凝眸含笑,臉往右側偏離45度左右,十分會賣弄瀟灑。天空中慢慢飄下雪花。皎潔的雪花,片片玲瓏,飛花六出,光風霽月般的幻景。銀妝素裹的雪地裡,穿戴著杏黃色茜紗的慕連城衣帶揮灑,對著如鏡般的冰稜石塊迷戀自己與那人隱隱相似的美貌。(月華:大笑——)(西希:此等行經果然女孩子做十分自然……)“……”羽人非獍一抬頭,眼前果然出現了一個許久未見的身影,重疊於慕連城身上。立刻,十分黑線。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嚇得差點沒象麻雀一樣飛上天去。“你去過忠烈王府了?”“啊?是啊,藥師他有封信給您。”那人身在曹營居然還冒險捎信給自己,真是出乎羽人非獍意料之外。他只希望別是什麼麻煩的委託才好……連蹦帶跳地進入涼亭,把信雙手遞上。羽人非獍拆閱,連城亦一臉好奇地盯著他的表情猛看。“藥師他寫什麼了?”“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羽人非獍擰著眉頭照紙念。“……就這句?”“恩。”慕連城失望至極衣袖一甩:“還是那麼假仙……”要想表明“我心依舊”也不必用這麼含蓄的方式影射吧?“哼。”羽人非獍這一聲冷哼,意義不明,臉色是至始至終沒有什麼變化的。“如果用那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不是更誠懇?”慕連城眼珠滴溜溜地轉,是謂“死到臨頭猶不知”。羽人非獍正眼也不看她。比起慕少艾,慕連城真是道行尚淺好對付得很。“剛才我教的那招,你自己去後山再練一百遍。”“…………”其實落日煙是個很不錯的地方。位處山腰,風景秀麗微風送爽,在面板上掠起清涼的快意。這裡的四季氣候差別不大,溫暖又舒適,每到日薄西山,天邊的雲霞燒得象火一樣,幽熾而鮮烈。這裡有劈不完的柴與喝不完的酒。慕連城有銀刀“真恆”,精巧鋒銳,刀身極薄,刀刃似一彎淺淡的新月,拿在女孩子手中恰恰好,秀秀氣氣的倒象件裝飾品。朱痕看她有一下沒一下地用那把裝飾性十足的東洋太刀劈柴,出手極快極準柴薪一斷為二竟沒有半分雜音。累了抓起身邊的酒罈就灌,面不改色氣不二換真可謂巾幗不讓鬚眉。不愧是慕少艾養大的……“酒膽酒量真是女中豪傑啊!”往旁邊一坐,朱痕也是拍開一罈倒頭就灌,有真正的美人相陪這酒味果然十分別致:“聽說你和慕少艾拼二鍋頭,硬是把那男人給放倒了?”慕連城乾笑:“贏是贏了,但是差點沒酒精中毒……”當時藥師醉死,如果不是羽人非獍發現得早,估計慕連城要紅顏薄命。朱痕汗顏:“那他還敢讓你喝酒?”“反正他現在不在嘛。”喝乾了換一罈再灌,跟吃大白菜一樣簡單——所謂人生自古誰無死!(月華:汗,淑女的家教形象果然是給外人看的……)(西希:大家學著點~這樣才能嫁得好……)“我說慕姑娘,某藥師不在,你倒是比當年的他還閒,整天就到處串門打發時間?”朱痕還特意在“慕姑娘”三個字上加重語氣。“此言差矣。藥師他身在龍潭虎穴能主動與我們聯絡的機會實在不多,連城我無能無謀當下可以做的,就只有到處奔走收集各方面關於認萍生的訊息——官方訊息也好,道聽途說也罷,緋聞八卦正傳野史,管它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記錄下來分門別類整理成冊以供諸位正道人士參考啊!”慕連城一臉成大事者的凝重。“是不是還要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篡成目錄分出章回以後好出書掙稿酬啊?”“恩,書名就叫《我與南宮神翳不得不說的故事》。”“噗——”朱痕一口酒噴得象換氣的鯨魚。擦擦嘴,但見慕連城目光堅定熾烈,面色八卦非常,心想她不是來真的吧?所謂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以後的稿酬就拿給那慕少艾養老罷。(西希:開卷不談南宮慕,道盡八卦也枉然!)(月華:去!那是我為龍劍寫的……)慕連城帶著阿九蕩了一會鞦韆——那鞦韆蕩得快飛上天去了!可是阿九少爺也